sp;你捧着这份小小的温热,拐进旁边一个被高楼挤压得只剩狭长一隅的小公园。
&esp;&esp;几棵细叶榕恹恹地垂着气根,几张油漆剥落的长椅。
&esp;&esp;你在角落一张长椅坐下。
&esp;&esp;鸡蛋仔外壳焦脆,内里是柔软的蜂窝状组织,甜香在舌尖弥漫开来。
&esp;&esp;身后不远处的另一张长椅上,几个穿着水手服、背着书包的女中学生挤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像一群不知疲倦的麻雀。
&esp;&esp;“喂!你们有没有听ean新歌啊?”一个短头发女孩兴奋地晃着腿,白色短袜滑落到脚踝,“《shall&esp;we&esp;talk》!歌词写到我心坎里去了!好感人哦!”
&esp;&esp;“有啊有啊!”另一个扎马尾的立刻接口,声音清亮,“‘明月光为何又照地堂’……开头就好有感觉!”
&esp;&esp;“‘如果心声真有疗效,谁怕暴露更多’……唉,要是真能这样讲出来就好啦!”
&esp;&esp;你默默地咀嚼着最后一块鸡蛋仔,温热的甜意在口腔里散尽,只留下一点空虚的余味。
&esp;&esp;你站起身,将空了的纸袋轻轻丢进一旁的铁皮垃圾桶,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esp;&esp;女学生们的声音被抛在身后,渐渐模糊。
&esp;&esp;公园出口不远处,一个孤零零的红色电话亭立在街角,像被遗忘的旧时代遗物。
&esp;&esp;玻璃壁被无数只手摸得油腻模糊,贴着层层迭覆、早已褪色的招贴广告。
&esp;&esp;旁边支着一个小冰柜,守摊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伯,正歪在吱呀作响的藤躺椅上,眯着眼,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打着拍子。
&esp;&esp;一台老旧的半导体收音机搁在旁边的矮凳上,嘶嘶啦啦地响着电流杂音。
&esp;&esp;你走过去,拉开冰柜门,冷气扑面而来。
&esp;&esp;手指触到冰凉的瓶身,取出一瓶矿泉水。
&esp;&esp;拧开盖子,仰头灌下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压下心头翻涌的莫名燥意。
&esp;&esp;就在这时,收音机里沙哑的电流声骤然被清晰醇厚的男声取代,那旋律和歌词,正是刚才那些女孩热烈讨论的:
&esp;&esp;“……shall&esp;we&esp;talk&esp;shall&esp;we&esp;talk/就算牙关开始打震/别说谎/陪我讲/陪我讲出我们最后何以生疏/谁怕讲/谁会可悲得过孤独探戈……”
&esp;&esp;陈奕迅的声音像一把温柔又精准的手术刀,轻易地剖开了岁月结下的痂。
&esp;&esp;那些被刻意封存、以为早已风干的画面,带着维多利亚港咸腥的海风,还有……额头上那个滚烫的吻,猛地撞回眼前。
&esp;&esp;“……难得可以同座/何以要忌讳赤裸/如果心声真有疗效/谁怕暴露更多……”
&esp;&esp;那“暴露更多”几个字,像烧红的针,狠狠刺进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esp;&esp;你猝然垂下头,肩膀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
&esp;&esp;泪水毫无征兆地涌出,滚烫地滑过脸颊。
&esp;&esp;慌乱中,你抓起刚才顺手买的一份卷在手中的财经杂志,猛地抬起手,用那光滑冰冷的封面死死遮住自己的脸,抵挡这突如其来的溃堤。
&esp;&esp;杂志冰冷的纸张紧贴着发烫的皮肤,泪水迅速洇湿了光滑的封面,留下深色的痕迹。
&esp;&esp;收音机里的歌声还在继续,带着一种残忍的温柔穿透耳膜:“……陪我讲/陪我亲身正视眼泪谁跌得多/无法讲/除非彼此已失去了能力触摸……”
&esp;&esp;“铃声/可以宁静/难过/却避不过/如果沉默太沉重/别要轻轻带过”
&esp;&esp;
&esp;&esp;一个声音,在你身侧咫尺响起:
&esp;&esp;“老板,一瓶可乐。”
&esp;&esp;你捏着杂志边缘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因用力而泛白,湿透的纸张被攥得发出轻微的呻吟。
&esp;&esp;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esp;&esp;时间被无限拉长、凝滞。
&esp;&esp;维多利亚港的涛声、收音机里未尽的尾音、远处汽车的鸣笛……一切背景音都急速退潮,只剩下那个声音在脑海里不停地回荡。
&esp;&esp;你缓慢地放下杂志,用了全身的力气,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