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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六。
海鹰部甬道建成。
支援守备军迟迟未到。
交河城三百兵马苦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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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三。
交河失陷。
赵邙葬身交河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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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七。
守备军顺利抵达安南。
常晚风亲自带兵夺回交河城。
海鹰兵被击退百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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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
长风营截断海鹰部水上运输粮道。
邵元英被软禁交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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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二。
海鹰兵背水一战。
赤燕军与守备军联手大胜。
最终海鹰兵只有千余人侥幸逃出突厥。
这场海鹰部拼劲家底儿的仗,造战船、修甬道、夺城池。
声势浩大的磨了三个多月。
但最终一战,从中午至黄昏,仅仅三个时辰便落下帷幕。
赤燕军大捷的消息迅速传遍边洲临界驻扎地。
贾士月率领安南赤燕军直接踏上返程之路。
张辛与贾士杰在前方带队,浩浩荡荡的几行军马沿着原路向京中行进。
邵元英坐在马上,时不时便能瞧见常晚风在一侧晃悠着,时快时慢,却始终在他不远处。
他想了想,笑了。
“哟!”常晚风侧头看他,“赤燕军胜了,元英心情好?”
马蹄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常晚风随手折下一根撩拨过他披风的枯枝,抖落上面的积雪,又手欠地用树枝去碰马耳朵上的那一小撮毛。。
邵元英在交河城被好吃好喝地供着,除了安排众人食宿的宋庶心中有那么丁点儿疑惑之外,旁人都只当他病了一阵子。
张辛把刀背架在后颈上,也不嫌凉,回头冲着常晚风说话。
前面有人起着哄,距离太远,常晚风听不清,看他口型也没看出来,便挥挥手让他转回去。
邵元英笑了笑,问道,“晚风入朝多久了?”
“元英,你不用总瞄着我。”常晚风懒得废话,将手上的小树枝一丢,说道,“你做了什么,我应当是管不着,但赵邙死了,你寥寥几语就想一笔勾销,怕是不成。”
“这是什么玩笑话?”邵元英说道,“我这是有来有往,你心中有牵挂之人,我又何尝不是?”
“牵挂之人?”常晚风好奇了。
牵挂谁啊?牵挂赵邙?
是有,但这话听着不是那个意思。
常晚风咬着字眼儿,没反驳,试探着问道,“元英牵挂之人,想要赤燕军陪着玩儿土堆?”
“玩儿土堆?”
“是啊,一人一个坑!”
邵元英愣了愣,继而笑着压低声音说,“死的都是该死之人。”
“我还真不知道,谁是该死之人。”常晚风面无表情的说,“虽然几场仗下来,以身犯险的人都不是我,但我看着,元英是想借我的手笔,成自己的事!”
邵元英看着常晚风,神情中有说不清道不明得东西。
“我想将军回了京,自然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常晚风“啧”了一声,转头看他。
求人你就好好求,威胁人你也硬气点。
不痛不痒这一句,到底什么意思,常晚风想不通。
“犯不上。”常晚风说道,“这不合道理。”
邵元英笑着说,“不合道理,才是将军你的道理啊!”
生事
大雪纷纷扬扬,外面漆黑如墨。
雪花层层叠叠地堆积在路上,覆盖了街道每一寸角落。
快到卯时,靖策将军府上灯火通明,扣了罩子的小烛灯们活泼乱摇,灶上的热汤正咕噜咕噜地滚着,热气袅袅。
林墨羽把小窗开了个角,看着刘妈妈在小厨房忙碌,中肯地建议道,“咱们要么先去睡一会儿,常晚风就算今天早上能回到京城,也肯定是要先到校场歇息歇息。”
“不会的。”江忱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他又不是你。”
闻昭嫌他们俩话多,想把他们赶回去睡觉,但是江忱不动,林墨羽也不动。
人不动,嘴在说。
不一会儿,一阵马蹄声在街尾传来。
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十分突兀。
林墨羽一挑眉,还真赶回来了!
常晚风推门而入,见到屋子里三个人杵在那,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在门口卸了甲便大步往闻昭面前走去。
“常晚风!”闻昭像以往每一次一样,看着他走进门,喊他的名字。
然而,就在闻昭想迎着他抱过去的时候,画风却突然一变。
“唔……”
闻昭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常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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