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的弟弟仍然是吃货。
两个小的眼巴巴咬着手指头,一句废话都不敢再说了。
杨盼拿起两个孩子的窗课本子,原来太子的师傅教他们写诗歌。两个孩子虽然小,诗还写得有点模样。
太子写的是:
《太初宫即景》:
玉闺上椒阁,文窗垂绮幕。
秋燕飞参差,寒鸳抱珍露。
临安王写的是:
《城外苑囿诗》
野中有双凫,振翅入碧霄。
芳草被金生,孤影待酒浇。”
杨盼评价:“一个靡靡之音,一个故作萧条,都很差劲!你们俩一个是太子,一个藩王,怎么气度格局这么小?”
两个小人儿大不服气啊,心道:哼,你还不会写呢!
接着杨盼就说:“我虽然自己不会写,但我会看啊。一看就知道写的不好。”
在两个弟弟反驳之前,她吸溜吸溜鼻子:“好香!今日晚膳是我和王蔼共同打的竹鸡,不知不觉就打了七八只,做了一桌子菜,所以叫你们来一起吃。还剁了一些鸡脯子做鸡茸,熬在汤里做了肉粥,给三弟吃。”
帝后的幼子杨煜,是皇帝登基后生的,今年才两岁,也没有封王,身上还飘着奶香。
皇后听见杨盼在她之前已经把晚膳的事情安排好了,又听她说“今日晚膳是我和王蔼共同打的竹鸡”这句话,心里简直乐开了花,笑眯眯对杨盼说:“阿盼今日真是又孝顺又能干。来人,快去前头叫陛下过来,说今日晚膳是公主和王霭孝敬陛下的竹鸡做的呢,务必要来尝一尝。”
☆、
皇帝很快赶过来了, 还没进门就听见他笑融融的声音:“我的乖囡阿盼孝敬我什么了呀?”
而后看见布着的一大桌子菜肴:“这是阿盼今日和王霭的猎获?”
杨盼点点头, 亲自帮阿父盛了一大碗饭:“阿父,阿母这里的米也特别好吃, 是丹阳特贡的碧粳米。”
“那是特为给你阿母准备的,她身怀六甲,碧粳米吃起来香一点, 她能多吃两碗。”皇帝端过碗, 看着桌上二十几个碗碟,拿筷子点了点:“哟,除了阿盼猎获的竹鸡烧了六道, 还有不少其他佳肴。你们有福,也是在阿母这里能吃得这么好。”笑眯眯看着皇后。
皇后说:“其实我也吃不了多少。老话虽然说有身子要一人吃两人份,其实平常吃就好。我怀阿盼、阿火和阿灿的时候,哪有那么好日子过, 不都是有什么吃什么?生出来也顺顺当当的。倒是在宫里生阿煜,吃的补的太多,弄得肚子上都是肉, 现在还下不去。”
她伸手捏了捏肚子上的肉,好像有些遗憾, 接着说:“生阿煜的时候,偏生他头最大, 比头胎生阿盼还艰难!”
皇帝急忙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竹鸡片炒笋:“皇后真是受苦了!喏,这个不怕多吃,竹鸡以竹虫为食, 肉质最嫩,吃了不发胖。”接着又讨好地伸手偷偷在皇后臀上摸了一把,笑道:“再说根本也不胖嘛,我还喜欢丰满些的呢。”
他自以为摸得天_衣无缝,靠他最近的杨盼赶紧低下头吃饭,假装没看见。
皇后伸脚在案桌下头踹了他一下,接着若无其事地说:“我说,从我开始,宫里要戒奢靡之风。皇后和太子、诸王、公主的饮食,饱腹和丰富即可,不一定得山珍海味,食材做得得法自然好吃。穿衣戴帽,也从简就是,日常也不是不可以穿丝帛,不过细麻和竹布、葛布也是舒服的,不要嫌弃是民人穿的就不在宫里用。室中陈设不要那些精工的物件儿,家具物事能用就行。”
杨盼第一个举起手:“阿母说得对!阿舅和我整理前朝的史籍,我看前朝大楚,败亡于宪宗和成宗朝的奢侈,最后两代帝王,明明宫里已经没什么余钱了,却依然要勒紧裤带,强撑着场面过活,最后弄得国库空虚。要不是阿父用奇兵打败了北燕的入侵,只怕国库里连拿出抚恤的钱都危险。我以后也不用那些好首饰了,日常也不穿织绣的衣裳了。”
皇帝赞许的目光投过来,而两个皇子则偷偷地把腰间的玉佩藏了起来——两块玉都是他们的伴读孝敬他们的,他们俩今天还为谁的玉佩玉质更好大吵了一架,这要给父亲知道了,只怕要挨戒尺了。
皇帝说:“也不用太省。皇后从来就不尚奢靡,我是知道的,主要你们这几个小的,一向日子过得太好,不知道珍惜。阿盼能有此想,书总算没有白读。两个弟弟要多跟阿姊学着。我还考虑着,在玉烛殿后室,腾出一间摆放我曾经穿过的破衣烂衫、陈旧兵器——我那时是怎么从苦日子过过来的,又是怎么发奋而成功的,你们这些后辈要每月前往跪视、叩拜,杨家孩子要世世代代记住它们!”
他最后转过头,对皇后,也对杨盼说:“这次西凉来的人,闹出了那么多的事,阿盼上过当,受过罪,也立过功。看着阿盼在这些事情里似乎一下子就长大了,懂事了,我心里真是欣慰呢!看来孩子们,不经历点磋磨,也不能磨砺出锋刃,也长不出能耐。阿圆,你现在身怀六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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