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个子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让他站起身和自己走。
“女侠,这……”周通连忙要跟上,却被祝澜冷冷的目光逼退回去。
“若你所言不虚,我们安然到达湘阳县后自会放人。若你敢诓骗我们——”
祝澜唇畔浮起一抹森然的笑。
“拿他第一个祭旗。”
周通还想用自己将弟弟换回来,祝澜却压根没有理他,兀自上了船。
周通身形魁梧,功夫也不错。若真让他上了船,路上起了什么歪心思,可是个大麻烦。
四叔公被人用冰凉的河水泼醒了,他连滚带爬地去查看小短辫的伤势,发现儿子还活着,这才没有哭晕过去。
小短辫被搬到了船上,四叔公再也不敢怠慢,老老实实重新撑起了船。他一路上战战兢兢,目光不时瞥向身后的祝青岩,还有被软剑架着脖子的精瘦男人。
一路上,祝澜二人都警惕地防备着周围。小船途经几处浅滩时,夜色中隐约见到几艘没有挂灯笼的小船向这边驶来,但在看到船头那几根大树枝时,便悄悄退去了。
天光初亮之时,终于看到了渡口的影子。一宿未眠的陈梨激动地站起身,说前面便是湘阳县。
小短辫也已经醒来了,抱着双腿蜷缩在一边,整个人还没有从恐惧中走出来。褚辛鄙夷地看了他两眼,用口型骂了声“活该”。
祝澜一行三人带着那精瘦男人还有陈梨下了船,祝澜要付船钱,四叔公却怎么都不肯收,最后还是祝青岩将几枚铜板悄悄放在了船上。
褚辛看着那脖子上架着剑的男人,问祝澜:“咱们要不要把这家伙送去官府?”
绿林好汉听着好似快意恩仇,干的到底都是杀人越货的买卖,谁身上没有背着几条人命?否则那小短辫也不至于险些被开肠破肚。
祝青岩也目光灼灼地望着祝澜。
祝澜却摇摇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答应过安全到达会放人,便不能食言,否则岂不背信弃义?”
说完,她让祝青岩收了剑,放人。
那男人大喜过望,夸赞两声“女侠高义”,一溜烟地跑了。
祝青岩面带愤慨,有些不甘心,却听祝澜语气平和道:
“找湘阳县令知会一声,派人跟上,看他们是如何接头的,一网打尽。”
别拍你那惊堂木了
祝澜说要报官,祝青岩脸上这才绽放出笑容,左右看了看,发现陈梨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还想向她打听县衙所在来着。
褚辛瘪了瘪嘴,“真没礼貌,咱们好歹救了她,怎么一声不吭就走掉了。”
“罢了,她也是吓坏了。”祝澜无奈地看了一眼祝青岩,“你与那些贼人交流得顺畅,兴许被旁人误会了,想躲着些也是人之常情。”
陈梨走了,三人便只好寻找附近的百姓打听县衙的位置,边走边问,发现湘阳县中张贴着不少告示,都是通缉贼匪的。
若有擒拿贼匪送官者,赏银十两。提供贼人线索者,一经查实,赏二百文。
祝青岩佯作惆怅,“唉,痛失十两银子,几个月的俸禄呐!”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三人来到县衙前。
湘阳毕竟是小县,就连县衙也远不及昭平县气派,门口不仅连个鼓都没有,甚至见不到值守的衙役。
祝澜三人无人通传,只好自行进入县衙。
进了大门,再走几步便是公堂,里面有好些个人影,好似正在审案。
“县太爷在审案,咱们稍待吧。”祝澜说道。
三人正准备来到公堂之外的门后等候,衙门里的人看到了她们,都投来目光。
那堂下之人原本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见众人都向门外看,自己也下意识回头望去。
他的眼睛忽然瞪大了,指着祝澜三人语无伦次地大喊道:
“大人,就是她们,就是她们!”
县令面色一凛,几名衙役立刻冲出来围住了祝澜三人,甚至有要上手擒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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