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紧紧盯着梁火的眼睛,半晌之后才微笑道:“这次我就先告辞了,祝梁师傅你生意兴隆。”
最终竟是裴行俭率先沉不住气,一脸诧异问道:“你小子难道真就半点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除了陆玉璋以外,倭区锦衣卫的事情还有卢思义掺和其中?而且还能这么准确的预知有人要在今晚对卢阀下手?”
李钧哈哈一笑,淡然说道:“以前我没本事,在别人手中吃了亏后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自己找个角落躲起来一边舔着伤口,一边瞪大了眼睛盯着周围,生怕一不小心又被人从背后捅刀子。如果那时候您跟我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一定老老实实的照听不误。”
这些年来,中部分院就是用这种办法,收拾了很多怀有二心的明鬼。
卢宁是坚定不移的新东林党人,是首辅张峰岳最忠实的拥趸。
梁火轻蔑道:“既然这样,墨序为什么还要参与建造黄粱梦境?又为什么要让明鬼和墨序彼此绑定,相互依存?”
女人对着梁火露出一个模板版标准的笑容,嘴角翘起的弧度和露出的牙齿数量都恰好好处。
“绑定的明鬼一旦死亡,就会彻底飞灰湮灭,而墨序却只会受伤。所以绑定是为了更好的控制,自主意识也只是为了让工具能够更好的被使用,而不是让他们和我们平起平坐!”
“看准弱点、分而化之,拉拢一批打压一批,这是中策。”
“他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只是年轻的时候跟他见过几面,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联系过了。”
女人的语气虽然轻柔,但审视的目光却始终盯着梁火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挖出任何一丝可疑的异样。
“歇一歇吧,有句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不用急于这一时。”裴行俭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那我可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梁火阴阳怪气道。
“那照你这么说,没有意识的工具岂不是更好?”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些消息”
“钧哥,现在陈乞生那个牛鼻子和小白去了江西行省,袁姐也带着小黑去了南直吏的苏州府,咱们去哪儿?”
裴行俭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这条序列确实比我预料的能打,甚至能跟一些不太擅长跟人撸袖子挥拳头的序三过过招,但儒序的人可向来都是把跟人捉对厮杀当成耻辱。”
“我知道现在在很多人的眼里,我依旧算不上什么大人物,顶多算一个比较大的麻烦。但对于我来说,现在轮到我拿着刀去找他们的麻烦,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站在角落中惶惶不可终日。”
“人老精,鬼老灵?”
“但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去拔了别人的根。裴老您也不用再劝我了,这次我们不算两清,而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以后有需要我做的事情,尽管开口。”
李钧闻言笑了笑,将沾满暗沉血色的白布随手扔出车窗。
而衣袍袖口上绣着的一串特殊纹饰,表明对方的身份是隶属于墨序矩子堂中部分院麾下的调查人员。
“下策?”
不过这些隐秘,梁火这种喜欢为明鬼出声的所谓仁人义士们都不知道。
邹四九蹲在那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旁边,嘴里低声嘟囔着。
“守御啊,你说我要是装成女人,你看我会不会顺眼一点?”
兼爱所
金陵城,善和坊。
一座通体由黑色砖石构成的五层建筑矗立在坊区的角落,建筑的外表看不到任何砖石堆砌的缝隙,浑然一体。大门狭窄而高,从远处望去宛如一块竖起的砚台。
前伸的门檐将阳光格挡在外,导致大门内黑深深的一片,肃穆之中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阴冷,似乎要吞噬所有敢于进入的人。
在大明帝国的文化之中,黑色被视为“天玄地黄”中的“天玄”,亦即天的颜色。
而在墨序之中,黑色则是墨家正统思想的代表,也是对‘兼爱’理念最好的体现。
这里便是墨序中部分院麾下的兼爱所,让所有墨序从序者闻风丧胆的地方。
嗒!嗒!嗒!
邹四九不,现在的他应该叫尹英,踏着长长的台阶,昂然走进了兼爱所的大门。
都怪这个莽夫一拳把尹英的脑袋打成了粉碎,让自己根本没有地方了解掌握对方在兼爱所内的行为模式和说话习惯。
男人十分满意邹四九的反应,拍着胸脯说道。
他们正在监视墨序内部的各种黄梁梦境,而负责接班的人员就坐在旁边打着瞌睡,争分夺秒的抓紧时间休息。
只见他扫了眼四周,见没人注意这里,干脆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了邹四九的身旁。
例如负责人才培育和招引的尚贤院、负责内部调查的兼爱所、负责研究武器开发的非公院、负责研究音频对人体和精神影响的非乐院
就连没有实体的明鬼境,都一分为五,彼此之间壁垒深重,各自负责自己明鬼的激活和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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