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而易举挡下了邹四九的重拳。
浪声席卷,楼船来势汹汹。
“你懂个球,武序不入黄粱幽海,老子就是独行武夫!”
邹四九一声怒喝,抽甩的鞭腿化为一道黑影,狠狠抽打在晶壁盾牌之上。
琉璃崩碎的暴响此起彼伏,在邹四九的拳脚下层层炸碎。
舟船摇晃,细密的裂纹不断蔓延。
“借用后门侵蚀抵消权限?这样的手段阴阳序用不了多久了。等白玉京五位天仙合道之后,就是你们这群硕鼠无洞可钻,淹死幽海之时!”
最后一层神念晶壁破碎之前,张清礼脚尖一点,纵身跃起,飘落楼船之上。
张清礼傲立船头,双手背负身后,衣袍飘摇,赫然一尊纵横幽海的神仙羽客。
身下巨船乘风破浪,冲撞向前,要将邹四九的舟船碾成碎片。
“阴阳偷不了天,你就算装成独行武序,在这片幽海也翻不起风浪。”
张清礼低头俯视寒酸小船上的邹四九,却见对方不紧不慢站在船头,右手竖起拇指,缓缓从脖颈下划过。
“嗯?!”
张清礼心头没来由一紧。
轰!
巨浪翻涌,楼船倾覆,一条张满黑色鬃毛的粗壮手臂突然从海面下冲出,一拳将楼船从中打成两截。
残骸横飞之中,张清礼狼狈升空,眼神之中尽是错愕骇然。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猿吼如同雷音滚荡在这片海域,粗如梁柱的五指快如闪电,径直抓向被半空之中的张清礼。
身后破空声响,邹四九也在此刻袭杀而至。
陷入夹击之中的龙虎山道序发出一声恼怒愤恨的冷哼,在五指合拢之前,身影如风消散。
抓了一手空气的猿臂愤怒的砸在海面上,随即也在数丈高的水花中消失不见。
哗啦!啦
浪落如雨,将翻身落在船头的邹四九一身淋湿。
他双手擦过鬓角,将散乱的发丝梳理整理。
“还翻不起浪?有种你倒是别跑啊。”
“行了,人都走了还在哪儿骂什么呢?赶紧捞魂。要不然等一会张清礼卷土重来,就该我们跑了。”
一把黑伞撑在船尾,倾斜的伞面挡着女人的上半身,只露出一双交叠的长腿。
“放心吧,袁姐,他没这个胆子。这小子表面看着像是在黄粱梦境里轮傻了脑子,可实际上精明着呢。他要是敢突然大举调动法篆局的人手,那张崇源肯定立马能猜到他在背后捣鬼。”
邹四九一副对道门了如指掌的笃定神情:“这些个道序,一个个可是阴险的很啊。”
伞面一抬,露出一双狭长凤眼。
“那他要是去白玉京锁死这个‘人仙席位’呢?没了招魂幡,你拿什么找人?”
“差点忘了还有这茬。”
邹四九猛然一惊,连忙拔起那根挑着玉佩的长杆,奋力摇动。
“幽海枯寂、洞天沉沦。吾名邹四九,以阴阳四庄周蝶之名,以人仙席位为引,以武当门徒为号,行黄梁捞魂,访洞天之门!”
音调怪异的呼喊声回荡在海面上,长杆挑出船头,玉佩散发出荧光照亮一丈范围。
片刻之后,海面突然泛起巨大的气泡,似乎有物体要从下方升出。
哗啦!。
一条比小舟还要大上不少的海兽破出开面,身躯泛着黯淡的灰色,毫无半点生气。
邹四九长杆一甩,玉佩噗通一声掉入海中,杆尖勾住海兽的身躯,回头望向船尾的袁明妃,嘿嘿一笑。
入梦和胆寒
黄粱幽海,某个荒凉的海域。
一艘破船晃晃悠悠的飘荡在海面上,一根长杆绑在船尾,像是钓鱼一般,另一端拉着一头宛如石雕的巨大海兽。
哗啦!啦的拍浪声停了下来,船身周围泛起的涟漪缓缓散去。
邹四九船橹横放在膝盖上,心中暗道这个距离应该足够了。就算张清礼真的有胆子带着法篆局的人马卷土重来,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突破他和袁明妃的双重屏蔽,再次锁定洞天的位置。
“哎”
分明成功抢在龙虎山之前捞出了赵衍龙的洞天,但邹四九此刻却意外皱着眉头,脸上一片愁色。
洞天捞是捞出来了,可陈乞生如今已经是一身纯粹血肉,已经不能再直接链接黄粱洞天。
要想顺利进入其中,就只能采取一种迂回曲折的办法,让袁明妃先将陈乞生拉入佛国,然后由邹四九在封闭的洞天上凿出一条通道,以他居中作为桥梁媒介,才能将陈乞生送入洞天。
可如果这么做,麻不麻烦的问题先不用说,最关键的是陈乞生、邹四九、袁明妃三人的处境都会十分危险。
在黄粱幽海之中,权限是杀人的利器,同样自保的屏障。
陈乞生如今手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权限,进入洞天之后只剩下最纯粹的自我意识,无异于赤手空拳,而且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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