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珠抬起头,鼓起勇气直视张嗣源:“我们做不了其他的事情,只能做这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
“扯淡,他怎么可能会需要你们”
张嗣源的话音戛然而止,整个人陷入沉默。
独行序四,定名薪主。
或许真的!
“顿珠,你老实告诉我,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顿珠一脸懵懂,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直觉”
“是因为李钧带你入武序吧?”
张嗣源深深看了他一眼,感叹道:“你小子啊,表面看着傻,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也是他娘的一个怪胎!”
“谢谢先生。”
顿珠站起身来,对着张嗣源行了一个儒序的弟子礼。
就在这时,正要说话的张嗣源闭上了嘴,目光掠过顿珠的身体,直直看向村口。
一袭朱红官袍站在远处。
前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名孙姓的官员。
“大人,刘大人令小人前来告诉您,客人们快到齐了。”
“知道了。”
已经猜到原因的张嗣源叹了口气,缓缓站了起来。
顿珠茫然无措的看着他,就想当时李钧离开那样。
他知道自己的先生要离开了,却依旧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放心,你先生我是个负责的人,可不像你老师对你们撒手不管。”
张嗣源拍了拍顿珠的肩头,“你的直觉是对的,就照你们的意愿去做吧。”
“还有啊,你也别妄自菲薄,没什么比得上比不上。你那个老师,以前还不就是个混街头的泥腿子,你比他强,我看好你!”
张嗣源大笑着朝村口走去。
“要学入序,先学做人。顿珠,你今天是给我上了一课啊!”
赌梦搏命
乱雨如箭,迎面飘打。
一辆铁骑轮转如飞,破风奔驰。
巫祠夏竭力压低自己的身体,似与胯下的车身融为一体,深埋的帽檐只露出一线眼眸,盯着暗沉沉的前路。
雨声轰鸣,震耳欲聋,可巫祠夏依旧能够清楚听到身后传来的引擎轰鸣和凶恶呼喊。
如影随形,死死咬在身后,始终无法摆脱。
巫祠夏眼中泛起凶光,左手从铁骑侧面抽出一把弹夹狭长的朵颜卫,头也不回,枪口甩向身后,扳机一口到底。
喷溅火光的枪口洒出一片炽热的弹流,凿进身后追击的车驾中。
肆虐的弹片轻而易举撕碎车内敌人的身体,猩红的鲜血涂满龟裂的车窗。
失控的车身在湿滑的道路中左右摆动,最后一头撞进路边的建筑中,爆成一团炽烈的火球。
轰!
猛然扩散的火光将长路照的一亮。
趁着这转瞬即逝的光明,巫祠夏眼角余光瞥向身后,扫了一眼追兵的数量。
衔尾追击的车驾将宽敞的道路塞的满满当当,如同一群趴伏追击的猛兽,令人绝望。
这是第几波追兵了?
巫祠夏已经记不清楚了。
自从她昨日刺杀在新安城内只手遮天的黑帮‘天阙’的帮主邹四九失败之后,便陷入了一场似乎没有终点的追捕之中。
这种感觉就像是整座城市都对她充满了敌意,碰见的任何人,无论男女老幼,都可能是天阙的杀手。
上一刻还在言笑晏晏,下一刻就能掏出刀枪对准自己。
陷入其中的巫祠夏,感觉如同是被杀意形成的海洋所包围,整个人行将溺水,身心俱疲。
“可恶,如果不是那个红发女人突然出现,邹四九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巫祠夏心头恨意翻涌,一场精心筹谋的刺杀计划,却在最后即将得手之时功亏一篑,属实令人不甘。
不过,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刺杀邹四九的原因,巫祠夏已经想不起来了。
似乎冥冥之中自己注定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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