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讨苦吃?四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想办法活下来,把我的法门发扬光大,我在这世上可就剩这点东西了,听见了吗?”
“嗯。”
邹四九瓮声瓮气应了一声。
“这就对了,知进退,顺天意,这才是我们阴阳序该做的事情。”
寂寥的夜风穿街而过,似乎将赵梦泽的身影吹淡了几分。
“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小子是真像我年轻的时候,所以我选择把‘天地同寿’教给了你。”
赵梦泽颇为自豪感叹道:“现在看来,我的直觉还真是准,没看错人。”
“老赵,你说你没看错,那你觉得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啊,哈哈哈哈哈”
赵梦泽放声大笑:“是个洪福齐天的人!”
笑声飞入天空,散在风中。
邹四九终于不再看着盯着前方,转头看向空空如也的身侧。
“老赵,你说错了。我邹四九,就是个浑人。”
邹四九眼神骤然凌厉,眼前天地变幻,眼底倒映出的是一片虚无的黑暗,只有一张赌桌摆在眼前。
这一次,他不是作为筹码呆在桌上,而是坐在曾经属于赵梦泽的位置。
“还敢回来?看来赵梦泽是白拿一条命救你了。”
赌桌对面,巫祠满眼惊喜。
邹四九的去而复返,让她意外之余,更是生出一股荒谬的情绪。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邹四九,看你的架势,是打算再跟我赌一次了?”
“赌。”
邹四九毫不犹豫推出面前所有的筹码。
“这场梦我只定一个规则,你四条命一起入场。”
邹四九一字一顿道:“我跟你,一局定生死!”
帝心难测
对嘉启皇帝而言,今天又是首辅为自己授课的日子。
他隐隐有种预感,这次的授课内容会格外重要,甚至可能会是又一个对帝国产生深远影响的转折点。
因此嘉启皇帝片刻不敢懈怠,在完成例行的早课之后,便匆匆赶往了授课的地方。
在这一层便宛如一城的庞大楼宇中,小皇帝特意换上了一身在儒序弟子中常见的朴素长衫,孤身一人快步行走。
身旁既没有华盖抬撵,也没有数量庞大的偃人仆从,这放在历朝历代的皇帝之中,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在大明帝国之前的朝代中,即便是无力挽救衰败帝国的末代皇帝,处境也不会寒酸到如此地步。
但嘉启皇帝却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甚至这一切本就是他主动要求的。
自登基之后,嘉启皇帝便主动削减了宫内的一应用度,将大量仆从驱逐出宫。
若不是内阁上书请求留下必备的人员,维持其他皇室成员的正常生活,恐怕这座通天宫殿中会有不少楼层会因为无人管护而荒废。
同样,虽然皇宫内并没有被禁用黄粱梦境,但小皇帝一直以来都十分自觉,几乎从未主动链接进入。
就算是偶尔链接,也只是进入诸如新东林书院之类的儒序永固梦境。
一言概之,这些年与嘉启皇帝最常作伴的,除了儒家的历代先贤之外,就只有当今首辅,大明帝师,张峰岳。
“老师,您又来早了。”
等小皇帝赶到授课之地的时候,张峰岳已经提前等在这里。
“见过陛下,这不过只是老臣应尽的本分。”
张峰岳撩袍欲跪下行礼,就见早有预料的小皇帝箭步上前,抢先一步搀住他的双臂。
“说过多少次了,老师您不必如此,在这里我们是师生,这天下哪有老师跪学生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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