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就能护得住他们两个和那座墨序东院?”
夜风骤静,雷音突起。
一道黑红雷霆在平地乍现,填满了朱平煦的视线。
轰!
血肉拳锋和钢铁械骨悍然相撞,倾泻的劲力四面激射。
扩散的余波将陈乞生身周的真武英灵冲得四散,同时扯碎了邹四九在暗中悄然张开的一片梦境。
朱平煦的右臂在锋锐劲力的冲刷下寸寸崩碎,接着是手臂、头颅、躯干
细碎如尘的械体粉末漂浮不散,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一颗赤红的械心悬停在心口位置,朱平煦平静的声音从中传出。
“李钧,在这座帝国中你还远远不是无人能敌,现在话我已经传到了,听不听你自己选择。但我还是最后奉劝你一句,做人别太狂妄,别忘了山外还有山,人外还有人。”
咔嚓!
赤红械心发出尖锐至极的嗡鸣,似不堪重负般高速颤抖起来,道道裂痕飞速弥漫。
惊变只在一瞬之间,面对这颗即将爆炸的械心,李钧依旧面无表情,竟直接伸手抓住,俯身朝着地面狠狠贯下,直没肩头。
轰!
宛如地龙翻身一般,以李钧为圆心,方圆十丈的地面蓦然抬高足足数尺,无数烟尘冲天而起,龟裂蔓延的沟壑中冒出金红色的火焰流浆,滚烫的气浪和刺目的光焰让这方天地霎时恍如烈日白昼。
土块碎石如雨掉落,被炙烤滚烫的泥土冒出滚滚白烟,接住徐徐下降的漫天尘埃。
李钧缓缓站直身体,不着片缕的皮肤火红一片,拳锋上是被高温凝固的斑驳血痕。
“钧哥”
陈乞生带着邹四九从半空落下,就见邹四九着急开口:“东部分院刚刚传来遇袭的消息,损失不算大,应该只是对面的警告。”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喜欢抓着别人的弱点下狠手啊。行,既然你们喜欢玩这种,那大家就放开手脚好好的玩一玩!”
李钧看向两人:“你们和墨骑鲸现在就返回东院,看好家。”
陈乞生一怔:“那你?”
“这一次”
黑红两色的电弧缠身跳动,映着一双透着凶悍和期待的眼睛。
“我,独行!”
人情偿还
进入三月的末尾,番地漫长的冬季终于才算彻底过去。
辽阔的大地褪去了素白的寒衣,换上了一身淡绿的新装。
少许的积雪躲藏在春日暖阳照射不到的阴暗地方负隅顽抗。被逐渐回暖的天气烘烤融化,凝固成晶莹的冰层,在苍黑色的山岩上面裹了薄薄一层。
人抬脚踩上去,顿时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清脆声响。
这座伫立在乌思藏卫深处的雄峻山峰,从最初的南迦改名为桑烟,如今则被虔诚的番民们亲切的称呼为普陀。
在番语里,这两个字代表的是菩萨居住的地方。
上山的道路崎岖如旧,张峰岳却浑不在意,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截笔直的枯枝当做手杖,孤身徒步上山,神情专注的欣赏着沿途的秀美景色。
“首辅,严东庆的行踪找到了。”
张峰岳并不惊讶身后突然响起来的话音,继续拾阶而上,头也不回问道。
“他应该是上了龙虎山吧?”
“您老慧眼,确实如此。”
“这可不是老夫有什么慧眼,而是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就喜欢做一些富贵险中求的事情,哪怕明知道自己是与虎谋皮,也半点不在乎。”
张峰岳笑问道:“司古,你觉得是为什么?”
“自不量力。”
垂手跟在他身后的人轻声回答,语气格外肯定。
张峰岳闻言不禁哑然失笑:“你啊,说话总是这么不给人留颜面。严东庆好歹也是堂堂的春秋会首,在你眼里难道就这么不堪?”
“如果不是您仁慈,对他们做的那些小动作一直视若无睹,给足了他们机会,这世上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春秋会。”
“没什么给不给机会。”
张峰岳脚步一顿,像是有些疲乏的伸了伸懒腰。
跟在后方的商司古抢上一步,欲要伸手搀扶,却被老人摆手打断。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座帝国已经被我们这些老东西把持的够久了,总得要让渡给下一辈。这样儒家的思想才能有一个良性的发展,不至于沦为一潭腐烂发臭的死水。”
“可他们都不明白您老的心思,一个个还以为他们能有今天,完全是靠着自己的本事。”
商司古冷哼一声:“哪怕是死到临头,可能也只会责怪命运不公,哀叹自己时运不济!”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鸡两翼,飞不过鸦。马有千里之程,无骑不能自往。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把功败垂成归咎于时运不济,也是人之常情,也没什么大碍。”
张峰岳继续迈步登山,“其实我之前并不看好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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