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月语气平静,但眼神里还能看出几分嘲弄,“我已经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印象里只有她恋爱脑的样子,像个脑残。她日复一日地等着李震东,不工作,不社交,不管她的父母亲人,不管她的孩子,她只等待着。”
“后来她死了,医生说是郁结于心。我更厌恶爱情了。”
“爱都是虚伪的,肮脏不堪的。”
阎决握住潮月的手,潮月挣开了。
车子在院子里停下,潮月捏住阎决的下巴,“你也是,所有人都一样。”
阎决问:“你也是吗?”
他以为潮月不会回答他,但潮月看着他的眼睛,抿紧了唇,他看起来很生气、很冷厉,他嗯了一声,松开阎决,声音消散在风里。
“我也是。”
他那样的不甘和痛恨,阎决看着潮月的背影,笑了出来。他感觉心口被塞的满满的,很甜,很幸福。
又过了段时间,阎决拿着两年里好不容易存下来的钱,买了一个钻石戒指。钻石很小的那种。没办法,阎决现在没工作了,以前的卡也全都在潮月手里。
谁让他‘失忆’的时候记不起来密码呢。
这天天气不算好,风很大,还有些冷,潮月坐在窗口看书,窗户下面是他们在花园里玩耍的女儿。
阎决上来时,潮月颤动了两下眼睫,抬起头。
两人四目相对,过往种种如云烟。阎决在潮月身前半跪下,不是很标准的单膝下跪,他只是像所有的平常一样,以一种下位者的姿态半跪在潮月面前。
潮月静默地看着他。
阎决拿出了口袋里的戒指,“我昨天出门,路过珠宝店,看到这个戒指很漂亮,你喜欢吗?”
潮月用白皙纤长的指尖挑了挑戒指,像在嫌弃,又像在把玩,“钻石太小了。”
阎决笑道:“嗯,我现在没什么钱。”
潮月挑戒指的动作停下,冷笑了声,“这是在怪我?”
阎决没说话,只握住了潮月的手,在潮月的默许下,缓缓把戒指推到了中指上,这个过程很慢,慢到潮月只要轻轻抖一下手,阎决就会立刻停下,可直到戒指到头,潮月都没有动一下。
阎决心脏跳的重极了,他轻轻吻了下潮月的手背,“没有,我心甘情愿,梦寐以求。”
潮月举起手,在风和黯淡的阳光下打量手上的戒指,良久,他皱了下眉,还是不太满意般,重复道:“太小了。”
阎决笑得很开心,明明已经三十多的人了,明明性格沉闷无趣又孤僻,可在潮月面前,他越来越鲜活了。
潮月想骂阎决了,但阎决下句话让他睁大了眼睛。
“你喜欢我,潮月。”
潮月下意识握紧手,凶狠,“你说什么?”
阎决摊开潮月的手掌,“你爱我,潮月。”
潮月这次忍不了了,他给了阎决一巴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阎决亲吻潮月的掌心,跳动的脉搏,一双黑色的眼睛很亮,“你爱我。”
潮月气息不稳,“我不爱你。”
阎决又亲吻潮月的腕骨,潮月猛地缩回了手,看向窗外。
他很想把手指上的戒指脱下来,扔到外面,让阎决滚下去找。但可能是今天的风真的太大太冷了,让他莫名地想起两年前,阎决好像也是在这样的一天里,消失在他身边很久。
潮月压住飞舞的像蝴蝶翅膀一样的书页,气息平稳下来后,他道:“我不爱你。”
“我可能永远也不会爱你,可能永远也不会回应你的感情。”
阎决按住潮月的手,潮月将视线放在了他身上,继续道:“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也永远不会像你爱我那样……”
潮月不肯说出‘爱你’那两个字。
阎决知道他的未尽之言,他说:“我爱你。”
我爱你就够了。
潮月:“我会把你当做我的狗,一辈子。”
阎决笑意更深,“一辈子做你的狗,你在奖励我吗?”
潮月:“……”
潮月耳尖有些红,他不让阎决摸他的手,手松开,书页再次像振翅的蝴蝶一样乱飞。飞的人心慌。
阎决起身,手撑在潮月椅子的两边扶手上,弯着腰吻他的唇。
“我爱你,潮月。”
“我爱你……”
所有肮脏的,沉重的,浸入骨髓的爱,都呢喃在风里,在唇间。
“我们再生一个儿子好不好?”
潮月睁开眼,还是熟悉的冷嘲,“你连钻石都买不起,还想生儿子?”
他从翻飞的书页里拿出了一张工作牌,拍到阎决身上,“明天开始上班,月薪一万。”
阎决低头看工作牌,上面除了他的照片,下面还有职位:助理。
阎决一时犹豫该不该接。
潮月在他犹豫的时间,漂亮的眼睛里生出了火,踢了脚阎决,“每天接送我上下班都可怜地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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