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当着宁沉的面说的,宁沉抬眼看了一眼赵越,闷不做声往外走。
其实赵越倒没这么慌,他和宁沉接触过几次,记得宁沉是个很好脾气的人,就算是现在生气,等谢攸回来了好好哄一哄也就好了。
谢攸以前对宁沉做的那些昏事他都知道,那样了宁沉都没放在心上,如今不也如胶似漆?
他瞧着宁沉的背影叹了口气,转头对侯府的侍卫说:“送你们宁公子回侯府。”
魂不守舍地上了马车,跟着的下人噤若寒蝉,个个都不敢说话。
宁沉靠着马车走神,走到半途,宁沉突然说:“去宁府。”
自回门那日起就没回过宁府,如今第一次回,人才到门外,下人跑着进去通禀。
太久没回来,原先熟悉的宁府竟然显得有些陌生,短短几个月,恍如隔世。
宁沉恍惚了一瞬,抬步往里走。
没走多远,好久不见的宁敏拦了他的道,笑着嘲讽他:“怎么,侯府把你赶出来了?”
他上次才被谢攸教训过还不长记性,宁沉目不斜视地越过他。
宁敏没得到回应有些不爽,可看见他身后的侍卫就发怵,上次被押着的记忆还在,他再生气也只敢隔远了嘲笑几句。
可无论他怎么嘲讽宁沉都不理他,他也觉得没意思,转头“呸”了一声。
下人去通报了,引着宁沉去了前殿。
也是好笑,原就是宁家人,如今回家还要通报。
在前殿等了很久,宁远山姗姗来迟,对着宁沉就是一声冷哼,“还舍得回来,之前来我府中耀武扬威,现在怎么又灰溜溜地回来了?”
宁沉还是原来的宁沉,遭了挖苦也不会反抗,只是静静地坐着听他训话。
宁远山连着骂了好一通,终于把以前受了气全都发泄出来了。
当初同意宁沉嫁给谢攸,想的是他去了能帮衬宁府,可没想到宁沉这白眼狼什么都不做,反而仗着自己受宠带着侯爷来宁府狐假虎威。
终于骂够了,宁远山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宁沉的视线追着他移动,眼睛黑白分明,很不懂礼数地盯着他看。
不知为何,宁远山手一抖,茶水溅了几滴在自己衣裳上,宁远山瞪眼,“从前教你的礼数忘了?”
宁沉眼睛不闪不避地看着他,问:“把自己儿子嫁去当男妻,你会不会觉得脸上无光?”
他这话实在放肆,宁远山一怔,怒道:“你这意思是要责怪自己的父亲?”
宁沉笑了笑,“不敢。”
他看起来很不解地说:“我在想,为什么会有人逐名逐利到了这种地步,连自己亲儿子都可以作为工具。”
没等宁远山发火,他又继续问:“当初侯爷娶我,是不是因为你?”
他方才那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气得宁远山捂胸口,想说他不识好人心,可是转念想到,宁沉如今已是侯府的人,再不济也是侯爷正经的主子,怎么说也要和他打好关系。
于是话音一转,“你能嫁谢攸算高攀了,先前想给你说媒,那些官家小姐一听是你,全都回绝了。”
他放平了声音,“沉儿,父亲还是想着你的,能给你挣一个好前程,那是别人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寻常男子在这个年纪也该娶亲了,宁沉身子不好是众人皆知的,别家不想和他结亲也情有可原,这确实是真话。
这一番真情话说出去,就算宁沉受了再多委屈也该好好谢谢他,何况都嫁进侯府了,再多委屈也比不上这带来的好处。
宁沉竟不感恩戴德,而是问他:“听说你原先想嫁的是霖儿,可惜侯爷不肯。”
霖儿就是宁霖,宁沉的五妹。
宁远山脸色一黑,“你说这做什么,既然是你嫁过去了,以前的事都做不得数了,你就好好依着侯爷,以后若是他还要再娶,还能对你好些。”
所有人都觉得谢攸会再娶,他是侯爷,娶一个男妻就已经是离经叛道了,所以人都觉得他只是图个新鲜,等以后腻了还是会回归正途的。
许是宁沉看起来太可怜,到底是自己儿子,宁远山长出一口气,教他说:“如今侯爷出征,你合该想想自己的退路,若是以后有了别人,你该如何自处。”
“对他可不能这样无礼,你要想好,你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过活,自然要好好讨好他顺着他。”
头一回见父亲教儿子怎么讨好另一个男人,宁沉有些想笑,他突然说:“我宁愿没你这个父亲。”
这话是他说过最狠的话,宁远山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拍案而起,怒道:“逆子!你什么时候学了这样混账的话!”
宁沉平静地坐着,面无表情地抬眸,他说:“你当初骗我娘嫁进来,腻了就把她丢在一旁,我和我娘受了多少罪,你是知道的。”
“我竟没想到你这么心狠,自己的儿子能送给别人任人欺辱。”
他在为母亲不值,因为一时被蒙蔽了双眼就嫁给了一个男人,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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