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家?”惠困惑地眨眨眼,“可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呀。”
“……”
真不该用哄孩子的方式说出自己的需求。
“就是说。”他决定说得直白一点,“你得让兔子们消失。”
惠更想不明白了:“这要怎么做?”
“呃……”
甚尔再度哑口无言——他又不会十种影法术。
想来想去,他也只能说:“那你再摆出刚才的手势,大喊一句‘回去吧!’,这么试试看?”
“唔。好。”
虽然应了声“好”,但禅院惠还是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磨蹭什么。一问才知道,这孩子是不舍得送兔子离开。
甚尔的头开始痛起来了:“下次想玩的时候再召唤出来就好了。”
“下次爸爸你也会陪我一起玩吗?”
他愣了愣:“……会的。快干吧。”
“好。”
现在,惠总算是不磨蹭了,笨拙地摆出了兔子的手影,照着甚尔说的,像模像样地大喊了一声“回去吧!”,兔子们立刻竖起耳朵,往墙上的影子奔去。
说实话,一切都进行得挺顺利的——如果不是一只兔子绊倒了插着蜡烛的马克杯的话。
烦人的小猫
听到耳旁响起的“哐当”一声,五条怜瞬间从浅眠的睡梦中惊醒了,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燃烧的地毯,还有抓起外套努力扑灭火苗的甚尔,以及吓得抱住了小猫的禅院惠。
“……啊!”
而她迟钝了三秒钟才大叫出声,实在是有点反射弧太长了。
“别‘啊’了。”甚尔抓起倒地的马克杯,塞到她手里,“拿好,别再弄掉了。”
五条怜回过味来了:“什么叫‘再’嘛!”
最开始就不是她把插着蜡烛的马克杯弄倒的啊!
但现在实在不是什么适合抱怨的时刻。
五条怜甚至想要吹灭蜡烛了,可想到这是眼下唯一的光源了(燃烧的地毯所摇曳的火光绝对不能算作是正经的光!),想想还是有点不舍得,干脆还是捧着马克杯了,顺便把禅院惠也拉远了一点,紧张得盯着甚尔的一举一动。
其实也用不着这么害怕。落在地毯上的只是一点小火苗而已,拿外套用力扑腾两下就灭了,唯一不妙的是地毯上留下了比巴掌还大的烧灼痕迹,黑漆漆的一团,怎么看都觉得好扎眼。
五条怜的心突突狂跳,越想越觉得糟糕——把租借的独家小木屋弄出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世上还有比这更加糟糕的事情吗?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甚尔穿上外套,不以为意。
她的手不争气地抖个不停,于是火光也摇曳得更加厉害了。她嘀嘀咕咕,像个忧心的小老太:“怎么办,我有种该死的负罪感。”
“什么负罪感?”他还是不懂,真让人怀疑是不是在装傻。
她惊愕地眨眨眼:“我们把别人家的地毯烧黑了耶!”
“这房子本来就很破了,再加上一点焦黑痕迹也没事的。”
果然,甚尔一点都不在乎这点小事。
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禅院惠的小脑袋也耷拉下去了,可怜兮兮地望望甚尔,又看了看一脸紧张的五条怜,显得更加不自在了,小声念叨说:“我做错事了吗?”
“没事没事,和我们惠惠没关系啦。”五条怜安慰着他,顺便把问题统统往自己身上揽,“怪我怪我,怪我没把马克杯拿走。”
当然,也要怪某些大人毫无安全意识。
这么想着的五条怜偷瞄着甚尔。
绝对是读懂了她眼神中的这点责怪,甚尔毫不犹豫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吓得五条怜整个人顿时站直了。
“你干嘛!”
“要说我坏话就正大光明地说。”这番发言不知道能不能纳入到“大度”的范畴之中,“别憋在心里,我看着都觉得难受。”
“……哦。”
反正说了也得挨打,她知道的。
于是默默地在心里做了个鬼脸,勉强算是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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