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中间的事情他已经全忘了,不过依稀可以记得当时的心情:又是高兴又是沮丧又是愤怒。
&esp;&esp;到了今日,旧年的最后一天,这些愁肠百结都在过年面前变得不甚重要。
&esp;&esp;谢让梳了个很显精气神的高马尾,一长股马尾辫里夹着几小股细细的麻花辫。他是只爱啄羽的鸟,把自身打扮得漂亮整洁。
&esp;&esp;今日约会,那么从此刻起,就暂时放下心里的芥蒂,好好享受吧。
&esp;&esp;
&esp;&esp;原本计划的是二人行,但姜姝怕自己那点小算盘太过明显,便拉上了谢平一道游街。
&esp;&esp;地上洒落着炮花屑,和雪水泥水混在一起,被脚踩成一张厚实的煎饼。
&esp;&esp;哪怕手里攒了些钱,可谢平过得还是节俭。没走几步,他脚上那双廉价靴的靴底就粘上了雪块,越粘越高,好好一双平底靴成了增高靴。
&esp;&esp;他弓起身,使劲跺着脚底的雪。
&esp;&esp;那俩人自然不等他,等谢平拾掇好,向前看去,那俩人已经手牵手肩并肩走了很远。
&esp;&esp;老板娘热情似火,那身子骨仿佛是一滩水,要把谢让从头到脚笼罩起来。
&esp;&esp;谢让也在积极配合着她,她随意瞟过一眼的小吃,谢让都会掏钱买下。
&esp;&esp;俩人看起来正在经营一段令人艳羡的恋情,可谢平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esp;&esp;那箱玩具最后是他出力抱到老板娘家里的。
&esp;&esp;玩具盖得不严实,箱身一动,里面各种玩具就掉了出来。
&esp;&esp;红棉绳、牛皮拍、各种材质的铃铛与锁链……
&esp;&esp;这些是叫的上名字的。
&esp;&esp;再往箱里头看一眼,谢平惊得满脸通红。大多数玩具他根本叫不上名字,长得诡异狰狞。
&esp;&esp;共事经营店铺这小半年来,谢平不知替自家老板娘赶走多少前来求复合的老情人。
&esp;&esp;他明白,这些玩具会在某个时候,一一在谢让身上使用。
&esp;&esp;充满束缚与控制,甚至是夹带虐待的一段恋爱,真的健康吗?
&esp;&esp;当她褪去糖衣炮弹,用冰冷的金属钳制他,用残忍的话语鞭笞他,到那时,谢让真的还能像现在一样,享受这段恋爱吗?
&esp;&esp;谢平不清楚这些问题的答案。
&esp;&esp;再回过神,他手里被塞满了大包小包的零嘴、首饰与绸缎。
&esp;&esp;“小谢,你帮我拿些。”
&esp;&esp;谢让说道。
&esp;&esp;谢让更是夸张,两手提着拢共几十个纸包,全是姜姝喜欢的各种小物件。肩上背着的是她看中的一盏琉璃六角灯,脖间挂着的是她看中的各种项圈项链。
&esp;&esp;此刻谢让是个移动的木架,痛苦并快乐着。
&esp;&esp;谢平:……
&esp;&esp;还是他多虑了。老板娘与谢让分明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esp;&esp;这俩人心照不宣地选择遗忘昨晚的不愉快,谢让还是那么要面儿,买个东西张扬高调,恨不得直接把一条街买下,再拉一个横幅,庆祝他们约会。姜姝也还是那么热情,话痨般地跟他闲聊,哪怕打了个喷嚏,都要跟谢让撒娇分享几百字。
&esp;&esp;谢平则时不时掉线,被俩人甩在身后。他的存在感不高,就这样,在他的近乎隐形中,这场三人行进行得非常愉快。
&esp;&esp;到了某个小摊前玩套圈游戏,摊主说,今日只要客人是一家三口,就能半价买下套圈。
&esp;&esp;姜姝与谢让默契对视。
&esp;&esp;“承桉哥,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esp;&esp;“其实我也……”
&esp;&esp;交流过眼神,确定彼此想到了一处去后,俩人同时笑出声来。
&esp;&esp;与此同时,正在闲逛的谢平莫名背后一凉。
&esp;&esp;谢让把谢平揪来,塞到摊主跟前。
&esp;&esp;姜姝说:“老板,你看我们仨行不?”
&esp;&esp;摊主满脸黑线:“一家三口指的是爹娘和孩子,不是互为亲戚就能行。你们仨是……”
&esp;&esp;谢让指了指自己,“我是爹。”
&esp;&esp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