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丹卿看向容陵。
容陵他……刚刚说了什么?
“你要与我坦白的,便是这件事吧。”
容陵嘴角含笑,眼中倒映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原来容陵早就知道。
难怪。
难怪他方才委屈又愤怒,难怪他会失控地粗鲁对待他。
看来他是真的很生气!
丹卿恍然又无措。
而他在内心深处酝酿许久的坦白,就这样被容陵指出,丹卿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抱抱他,亲亲他,可以抵消吗?
可理智告诉丹卿,这是一件严肃的事情,并不能如此搪塞敷衍。
“阿卿,”容陵喉结艰涩地滚了滚,垂目轻声道,“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嗯?”丹卿怔怔看向他,不明其意。
“我们扯平了,好吗?”
容陵不再逃避,抬起头,正视丹卿干净的眼睛。
曾经,他他以“为丹卿好”之名狠狠伤害他,严格说来,他其实并没什么兴师问罪的资格,因为他犯下的错,过分十倍百倍。
是丹卿太好,纵得他总想把主动权紧握手中,容不得一丝失控。
“不,是我不好。”丹卿终于明白容陵在说什么,眸中一阵湿热,他用力去握容陵的手,像是怕被他甩开,“我吃过这般苦,分明深恶痛绝,却还是将同样的苦,施加在你身上,简直罪加一等。你骂我吧,打我也行。”
“我哪里能舍得?”容陵作势抬手,下一瞬,却苦笑着将丹卿紧紧揽入怀中,卑微呢喃,“阿卿,我不做你的累赘包袱,你放心,我不生偏激,不生嫉妒,我知你比任何人都珍惜你所生活的世界,所以,我绝不会成为欲望的傀儡,绝不……”
容陵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正极力忍受着某种痛苦。
“容陵!”丹卿逐渐觉察出不对劲,“你怎么了?”
“阿卿……我似乎……快要控制不住了……”容陵的声音低沉而颤抖, 双臂渐渐无力,意识仿佛正从他体内剥离。他含糊地唤着丹卿的名字,面色苍白如纸, 冷汗如雨,浸湿了他的衣襟。
丹卿眼疾手快,扶住即将倒下的容陵, 眸中满是震惊与不解。
容陵的身上, 竟弥漫着浓烈的魔气!
转瞬之间, 黑雾如潮水般涌来, 充斥了整个房间。
魔煞如丝如缕,缠绕在容陵周身,仿佛要将他吞噬。
这滔天的魔气,既似从内而生, 又仿佛自外界侵袭。
它们无视丹卿的存在,疯狂地试图侵入容陵的身体,却被他的意志拒之门外,形成一种诡异的对峙。
丹卿瞠目结舌地看着,眼睫剧烈颤动,心痛如绞。
容陵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 青筋毕露。
这魔气绝非一日之功, 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而他, 作为容陵最亲密的枕边人, 竟一直未能察觉。
丹卿深知, 并非他过于迟钝, 而是容陵藏得太深,又表现得太无懈可击。
纵然散尽仙力修为,容陵的意志力依旧强大得令人心惊。
这些日子, 容陵心生魔念,恰恰城中又有魔煞四处横行。
曾经的极品神骨虽已不复存在,可容陵这具躯体,对魔煞的吸引力显然仍不容小觑。
事到如今,丹卿哪里还能不明白?
容陵心生魔念的源头是他。
因爱而生忧,因爱而生怖。
即便是强大如容陵,也会因丹卿的欺瞒而脆弱不安,甚至日夜承受邪念的侵蚀。
“对不起,容陵!”丹卿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他一遍又一遍地低喃着歉意,掌心贴覆在容陵的小腹丹田处,将纯净的治愈之力源源不断地输送进去。
阴阳两股力量在容陵体内激烈交锋,魔煞渐渐败退。
半个时辰后,黑雾终于被彻底驱逐。
丹卿收回手,扶容陵躺下,看着他苍白如纸的面容,心中满是自责与怜惜。
无暇顾及疲累的身体,丹卿忙扶容陵躺下。
治疗过程耗费大量气血,容陵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面白如苍纸,整个人脆弱得像是一捏就碎的玉人。
这一夜,丹卿没有外出。
第二夜,丹卿寸步未离,仍旧守在昏睡不醒的容陵塌边。
脑海内,钟声频繁被祈祷者的虔诚叩响,一声声,一道道。
丹卿握着容陵的手,始终置若罔闻。
丹卿坐在塌边,反复思索琢磨容陵对他的评价。
的确,他珍惜生命,尊重生命,他想好好活着,从前无人爱他关心他时,他也在认真努力地生活。
如今,他拥有那么多的爱,又有什么理由不继续好好活着?
然而,好好活着的前提是四海升平,是周围的人们欢声笑语,是朋友们都能走上属于自己的道路。
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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