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倦元嘉她们也都在
游扶泠回炼天宗仿佛是很久很久前的事,丁衔笛说来也恍惚。
那天我们或许杀不了公玉璀,是祖今夕那一击穿透公玉璀最后的护罩,彻底打碎了她的神魂。
游扶泠还是不懂,她的实力已经可以抗衡公玉家的本命护法了?
丁衔笛闭了闭眼,床上的梅池呼吸沉重,不知道是否在梦中先回了故乡。
祖今夕的外袍和公玉璀的外袍是一个材质,这段时间我观察过她,无论换什么衣裳,她的袖摆纹路都未曾变过。
夜深,这座城池似乎没有安静的时候,依然能听到外头的热闹喧哗。
丁衔笛垂眸,细长发眼尾倒映在粼粼的茶面上,似乎面目全非才是人类的本质。
游扶泠想了一会,结合祖今夕今夜在结界内可怖的变化,那宛如墙皮般掉落的皮囊,似乎是她特地缝补上去的。
西海岸上的饵人被屠,海底的玉矿开采一空,那海域的霸主白鲨,或许也凶多吉少。
你的意思是
游扶泠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她披着的是自己的白鲨皮。
公玉璀外袍是白鲨皮做的。
她们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所以为什么呢?丁衔笛捏着茶杯,她掺和一脚杀了公玉璀是发现对方和自己的族人有关。
那为什么要吃掉梅池?西海那么大,白鲨要吃什么没有,非得吃掉岸上的人么?
烛火燃到了头,光也颤巍巍的,明明这座城池冬季也不算寒冷,游扶泠和丁衔笛却都感受到了莫须有的寒意。
忽然,一道虚弱的声音从床榻传来
因为白鲨只有吃掉饵人,才可以颠倒山海,去新的世界。
阿祖,想离开这里。
什么?!
丁衔笛和游扶泠齐齐转头,望向声源。
也不知道梅池什么时候醒的,圆脸的小姑娘还躺在床榻,伸手去够床头上的瓜果。
看上去实在身残志坚,似乎只剩一口气还要满足口腹之欲。
丁衔笛抽着嘴角给她喂了两颗蜜饯,把人扶起来靠在枕上,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游扶泠也不困了,方才还柔弱得需要丁衔笛抱着回榻上的人坐到床边,翻海?怎么翻海?
新世界又是什么?
梅池腮帮子鼓鼓,摇头的时候头发飘摇,她那两个锅盖一样的发卷扣在一旁,尖角都被丁衔笛拔了。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
梅池的伤口止住了血,巨大的血洞看上去依然狰狞无比。
她看了半晌:阿祖的牙有这么大吗?怎么比我的骨头还硬,难不成她是饵人我是白鲨?
丁衔笛哭笑不得,清醒点啊妹妹,人家要把你吃了你还夸她牙口好。
梅池满嘴甜味,还笑了笑。
她的痛觉比常人低许多,但这不是饵人这么多年最深的伤口。
小时候在斗兽场,她每日新伤连旧伤,同族搏杀,才是最知道怎么搞死对方的。
阿祖咬得很温柔。
梅池抬起下巴,示意丁衔笛给她再喂两颗,游扶泠抓了一把给她塞进去,没救了,直接弄死。
丁衔笛喂了两声,看来你比我更幽默啊,冷笑话第一。
梅池胃是黑洞,嘴的大小或许也可以和巴蛇一较高下,足见这个种族的神奇。
她呜呜嗷嗷半天,很快吞下了一嘴的蜜饯,哇了一声,来点水。
丁衔笛:你当我俩是道童呢,手怎么样了?
梅池抿着唇,似乎还在回味蜜饯的味道。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痛了,不过这点痛和从前比也不值一提,见骨更没什么。
阿祖只是咬了一口,又没有把我的手咬断叼走。
饶是游扶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也露出嫌恶的表情,再次强调,没救了,弄死算了。
丁衔笛知道她在内涵梅池恋爱脑,你也没差,为了我出生入死的,没救了啊阿扇。
她居然还朝游扶泠抛了两个媚眼,眼看游扶泠要抽过去,丁衔笛躲开,再次瞧了瞧梅池的伤口,我和阿扇已经给你用了很多药了,大罗金仙来了这伤口也得恢复到九成吧,是因为小师妹你不是人?
游扶泠:给狗喂药按照小孩的剂量也行得通。
她冷不丁的一句都挺令人惊讶的,梅池:你才是狗!
游扶泠:伤口有问题吗?还有问题我们找个医修给你看看。
不过你是饵人的身份很危险,那一堆骨头都是你的同族?保不齐这边的酒楼都有这道食材。
梅池眨了眨眼,嗯了一声。
她嘴上说祖今夕咬得温柔,也疼得直冒冷汗,没关系,不用药也自己会愈合的。
丁衔笛:你从前没这么脆弱吧?
她抓住梅池的手看了看,我还说试着联系联系大师姐,她这么神秘,应该有办法的。
梅池摇头:飞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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