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是他与锦年分别的第三天。
&esp;&esp;九叔安排好行程,于今晚,送少爷回港。
&esp;&esp;私飞在万米高空的航线上航行,周玉程坐在临窗位置,撑着下颚,还是一片深重忧思情状。
&esp;&esp;康兆同九叔一道返港,手头有一些重要业务需要先生审批,看这个情形,先生恐怕短时日内很难恢复正常。
&esp;&esp;她掀开挡视线的飞机帘,从这个角度望去,只见得周生侧面凝重,那副神情怎么说呢,忧伤中又带着点落寞。
&esp;&esp;周生开始将撑下颚的手反压在鼻尖上,似乎思考某些事情到了另一个阶段,他面上出现新的变化。
&esp;&esp;康兆觉得真惊奇。默默又看了几分钟,她放下帘幕,退回了客舱。
&esp;&esp;九叔正在舱内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放了好几台,他在凝神看一篇重要报道。
&esp;&esp;康兆打断他的专注沉思:“九叔,我看先生这样,似乎更不正常。”
&esp;&esp;“嗯哼?”
&esp;&esp;“他那样子吧,活像……不知道你看过四大名著,《a href=https:/tuijian/honglou/ tart=_bnk 红楼梦》没有,我是说老版的电视剧,周生伤心起来,模样活脱脱的,像极了悲痛欲绝的林黛玉。一模一样,连抖动的下巴都差不多,看着,怪叫人心疼的。”
&esp;&esp;九叔听笑了。他放下手中平板。
&esp;&esp;康兆在他身边坐下,给九叔倒了一些红茶,递给他。
&esp;&esp;“九叔,先生在宁市和英国来回折腾,这阵子糊涂事没少做,您怎么不规劝规劝?”康兆纳罕的是,“您不是说少爷要变正常了吗,我怎么看着,没有一点转好的迹象。”
&esp;&esp;九叔接住杯盏,淡定喝着茶,气定神闲,回想了片晌。
&esp;&esp;“程仔始终是孩子心态,”他太善良,善良的人才有精力想东想西,才老是遇到事不长教训,前30年吃过的亏,他是一点不记得的,九叔笑,“在感情这门学问上,他总觉得自己没吃过亏,需得吃得狠了,才有反思。怎么能不算是一种成长。他是该磨砺磨砺,折腾几下,受点伤,不见得是坏事。”
&esp;&esp;“哇哈,”康兆难得听见九叔说这种话,“您一向把什么事都替先生想到前头,安排妥当,竟然允许他在感情里吃这么大亏。这不是一般的亏了吧,先生变得,我都有点不认识他了。这样的改变,是不是代价太大了。”
&esp;&esp;大吗。和周家的其他几个孩子相比,还不见得吧。
&esp;&esp;九叔面容慈和:“栽跟头这回事,怎么栽,怎么起身,里头的门道大得很。程仔,我是最懂他,他这种性格,总要撞到南墙才肯回头,不然始终是一根筋。他和那孩子吧,两人,哼,半斤八两吧,倒是般配。”
&esp;&esp;哈。康兆忍不住也在笑。
&esp;&esp;“九叔,你难道不担心我们先生一头扎进去,脑子真给撞坏了怎么办?就他前阵子做的那些蠢事,嗯……我都不敢给人说,他以前是有些任性,但这么蠢,还真是第一次。”
&esp;&esp;“在感情里犯蠢是正常的事,他只是把这份蠢劲推迟了十年八年,要是早遇见郑生,哼哼哼,估计会蠢得更厉害。”九叔的笑声很有富贵气,他倒不是在奚落谁,只是有些事想的实在通透,告知康兆,“不用担心。小康,只要程仔不做违法的事,无论他跌多大的跟头,我都能令他起死回生。也容不得他再沉湎多久,很快,他会有更麻烦的事要处理。”
&esp;&esp;九叔望向桌上电脑屏幕。
&esp;&esp;康兆了然。
&esp;&esp;确实。九叔一直是这样的存在。先生的父母都不会允许先生犯的错,但九叔允许。
&esp;&esp;九叔会一直包容先生,他也有足够的能力将先生托举万万次。
&esp;&esp;所以先生才会被养成这般纯善至美的孩童心性。
&esp;&esp;康兆还有疑问:“那先生,他和那位郑少的后续——”
&esp;&esp;“难说。”九叔承认他也摸不准,“小年轻对于爱情的体会,不像我们那个年代,程仔要是谈这一段分了,也不见得是坏事。他在最不懂得爱人的年纪遇上拼命爱的,爱得太狠,过刚则折。什么时候他能明白爱人么,有退有进,可能下一段会进行的更顺。”
&esp;&esp;九叔果然把先生当孩子看。还说什么这个年纪不懂爱。先生都三十加了。都离过婚了。虽然是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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