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也许他从未有过求生的意志，但寻死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既然暂时没法死，那黎川希望他能尽可能地少一点痛苦。
&esp;&esp;家庭医生来的速度很快，他重新为方冉怀消毒包扎，又帮黎川处理了伤口，这一趟折腾下来已经是半夜时间。
&esp;&esp;“辛苦了，今天的外勤费我会额外算给你。”
&esp;&esp;将医生送出房间，两人终于得以清净。
&esp;&esp;城市已经陷入沉睡，房间里却还灯光大亮。方冉怀坐在床边没挪过位置，静静等待黎川处理。
&esp;&esp;啪嗒。
&esp;&esp;灯灭了很多，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esp;&esp;从黎川这个角度看，正好将方冉怀的影子拉得很长。
&esp;&esp;他拿来一瓶矿泉水，和手上没有包装的药丸，一起递给少年。
&esp;&esp;“吃了。”他命令道。
&esp;&esp;没有反问，没有犹豫，方冉怀就着黎川的手，小狗似的舔走他手心的几颗药。
&esp;&esp;湿热舌头不小心碰到他肌肤，黎川觉得他整只手都起了鸡皮疙瘩。
&esp;&esp;“不问这是什么？”
&esp;&esp;“不问。”
&esp;&esp;黎川轻笑一声，拧开矿泉水瓶喂到他嘴边：“是毒药怎么办。”
&esp;&esp;方冉怀全程没动过手，温顺喝了几口：“你不会害我。”
&esp;&esp;“是吗。”
&esp;&esp;“就算你害我，我也会照单全收。”
&esp;&esp;“你的求死欲还真旺盛。”
&esp;&esp;“哥，如果我为了你而死，那你是不是会把我记得久一点？”
&esp;&esp;说这话的时候方冉怀眼里看不见一点玩笑的意思，甚至带着无法言说的悲伤。
&esp;&esp;像是有一把利箭直接朝黎川射来，稳稳扎进他心脏，搅得他浑身都疼。
&esp;&esp;他用缠着纱布的手抚上方冉怀脖颈，宽慰般拍了两下。
&esp;&esp;本想到此为止，但也许是今晚的氛围太好，又或是两人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彼此见识过真实丑陋的面目后反而更加轻松。
&esp;&esp;黎川的手指下意识地从方冉怀脖子划过，继而覆上他干涩的嘴唇。
&esp;&esp;“不要乱说话。”
&esp;&esp;黎川竖起食指贴在他唇边，力度似有若无，带着点警告的意味。
&esp;&esp;方冉怀凸起的喉结明显上下滑动了一下。而黎川再开口时已经染上一层暧/昧的朦胧：“比起你去死，我更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待得更久一点。”
&esp;&esp;刺鼻的药膏味飘在面前，方冉怀却如若珍宝，贪婪汲取着属于黎川的一切。
&esp;&esp;“当初你没有回来，我以为你讨厌我。”方冉怀说。
&esp;&esp;“我不讨厌你，也没有生你的气。”黎川深深吸了口气，“死都不怕，怕我生气？”
&esp;&esp;“对，我只怕你生气。”
&esp;&esp;“如果你真死了，我会很生气。”
&esp;&esp;“比刚刚还吓人吗？”
&esp;&esp;“比刚刚还吓人。”
&esp;&esp;“我知道了。”方冉怀抓住黎川乱晃的手指，“我不会那样做了，为了你我会活下去。”
&esp;&esp;黎川笑了：“为我而活？”
&esp;&esp;“嗯，为你而活。哥，我为你而活。”
&esp;&esp;第0026章 护短
&esp;&esp;困意来得猝不及防，大有狂风呼啸之势，卷得方冉怀摇摇晃晃。
&esp;&esp;哪怕躺在床上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他还固执地抓着黎川的手，生怕他会趁着自己睡着跑走。
&esp;&esp;“睡吧，你需要休息。”黎川半蹲在床边，贴心为他掖好被子。
&esp;&esp;“我还不困。”少年倔强地瞪着眼睛。
&esp;&esp;黎川心底泛起一丝柔软：“我不走，睡吧。”
&esp;&esp;方冉怀眨了眨眼，迷迷糊糊间，才想起什么似的：“你到底给我喂了什么。”
&esp;&esp;只听黎川轻笑一声：“安眠药。”
&esp;&esp;闻言，方冉怀小幅度抬了抬脑袋，似乎是想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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