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料,小姑娘听到长姐建议,却使劲儿摇头,倔强道:“要学的。”
&esp;&esp;“娘好不容易才让苏嬷嬷应下教我这桩事,我岂可半途而废。”
&esp;&esp;云舒:“你莫非是怕娘不高兴,怕她责罚你,如若是这般,那姐姐替你去跟娘说。”
&esp;&esp;说着,云舒便要拉着妹妹起来,“走,趁着这会儿无事,咱们去正院。”
&esp;&esp;“姐姐,别去。”小姑娘坐着不肯起身,执拗得让云舒拽都拽不起来,“娘也是为了我好,我不想辜负她一片心意。”
&esp;&esp;云舒认输,坐回去,喟叹道:“那你这么勉强自己,娘要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
&esp;&esp;婼婼低着头,不答,云舒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esp;&esp;小几上放着一盘福橘,云舒剥了一个,将果肉喂到妹妹嘴里,“甜的,尝尝。”
&esp;&esp;“唔谢,谢谢,姐”
&esp;&esp;云舒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妹妹,我和娘发自内心地希望你可以快快乐乐的,或许娘考虑得更为长远,才让你学这些东西傍身,可是姐姐只想妹妹你不要活得有负担,不要为了谁而逼迫自己去做自己不愿之事。”
&esp;&esp;顿了顿,云舒又道:“女子一生,多囿于内宅,所遇艰难困苦无数,不如意之事更是数不胜数,远不如男子潇洒。”
&esp;&esp;“所以,如遇不喜之事,你要懂得拒绝。不管是娘,还是我,甚至是你以后的夫君,但凡你不乐意做的事情,你皆需讲出来,切莫委屈了自个儿。”
&esp;&esp;“你可记住了?”
&esp;&esp;云舒点到为止,个人有个人的性格和命运,哪怕对方是妹妹,她也没有办法完全插手她的人生。
&esp;&esp;作为长姐,她可以提点妹妹,可以遇事帮衬她,却绝不可以事必躬亲地替她做决定。
&esp;&esp;小姑娘咽下嘴里的橘子,抬眸,直视云舒的眼睛,嗫嚅道:“我知道,姐姐说的我明白的。”
&esp;&esp;“既然明白,那为何忍了这么久却不说?”云舒追问道。
&esp;&esp;小姑娘绞着手指,讪讪一笑,“还不是娘对我寄予厚望,苏嬷嬷虽然过于严厉,可本事却是大的,我,我一时就”不敢嘛。
&esp;&esp;云舒指尖儿轻点着小姑娘的额头,佯装嗔怒道:“宋妍婼,你可真行,手都受伤两回了,还能憋着不跟娘说,活该你疼。”
&esp;&esp;小姑娘捂着脑袋,故作被戳痛,大大“哎哟”一声,“疼疼疼”
&esp;&esp;“姐姐训得对,还望阿姐手下留情,消消气。”
&esp;&esp;云舒扶额,微微晃头轻笑,任她插科打诨,“你啊你”
&esp;&esp;婼婼不欲再提学琴受伤的事,她心里早有计较,既然已经开始学琴,那便忍着疼,继续弹下去就是了。
&esp;&esp;“待十指磨出来厚茧子,也就没那么容易受伤了”——这也是苏嬷嬷今日教她的。
&esp;&esp;苏嬷嬷说,她当年也是这般过来的,琴技没有一蹴而就就能提高的先例。
&esp;&esp;若要精益求精,这点儿伤还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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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稍晚些时候,杏雨从正院回来,云舒问了几句,得知她是被母亲叫去训了话,又跟着江妈妈一道,去清点她嫁妆单上新到的大件儿摆件,也就没说什么。
&esp;&esp;既然杏雨是她的陪嫁丫鬟,她又不打算再带别的管事嬷嬷过去定国公府,那么婚后她的那些嫁妆,自然也是要杏雨管着的,云舒干脆做个甩手掌柜,全权交由她去了。
&esp;&esp;云舒也同母亲提过,要培养自己的心腹,以后杏雨与燕云,一人管她嫁妆私产,一人助她管理内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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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宋妍婼被云舒留在海棠院用晚饭,美其名曰,受了伤得吃点好的补补。
&esp;&esp;两名丫鬟提着食盒进来,将饭菜逐一摆在外间的四仙桌上,跟着一道来的厨娘放下特制小炭炉,禀报了一句“菜已上齐”,三人随后朝云舒施礼,齐齐退下。
&esp;&esp;砂锅里沸腾着热气,白雾四处弥散,香味儿从外间飘向里间。
&esp;&esp;“姐姐,是竹荪清炖鸡汤吧?”
&esp;&esp;“就你鼻子灵。”云舒抬手,刮了刮妹妹挺翘的鼻尖儿,站起身,牵着她过去,站在桌畔,打量起今晚的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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