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还注意到,他称她也是“好友”,而旁人是“朋友”。
&esp;&esp;“原来薛白还有一位神仙般的红颜知己。”
&esp;&esp;众人还在调侃,薛白再次催促李腾空回去。
&esp;&esp;李腾空道:“我来,想问该如何救你?嗯……因为我觉得右相做得不对……”
&esp;&esp;“自有人会出手保我,出狱了我到玉真观向你致谢。”
&esp;&esp;“你会来吗?”
&esp;&esp;“嗯,你看皎奴。”薛白道,“回去吧。”
&esp;&esp;李腾空回过头,只见皎奴并未看这边,仿佛无处下脚一般,双手抱着肩,努力把身子缩小,一脸窒息的表情。
&esp;&esp;因薛白有笑话之意,她不由也笑。
&esp;&esp;“那,我走了。”
&esp;&esp;李腾空回眸又看了薛白一眼,一袭道袍飘然而去。
&esp;&esp;……
&esp;&esp;“真是个好女子。”元结赞道,犹不知这是哥奴女儿。
&esp;&esp;杜甫不由想念家中妻儿,诗意上口,喃喃道:“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
&esp;&esp;“有美人兮来何迟,日既暮兮华色衰,敢托身兮长自思。”皇甫冉则拿司马相如的赋敲打薛白。
&esp;&esp;杜五郎更直率,道:“薛白,你对人家也太冷淡了。”
&esp;&esp;“我本该对她更冷淡些。”薛白隐约还能闻到些残存的香气,心知李腾空与杨玉瑶、杜妗不同,少女情思一旦招惹了却要麻烦得多。
&esp;&esp;“为何?”
&esp;&esp;“娶不了。”
&esp;&esp;“门第不相配?”杜五郎大摇其头,“你这样可不对,人家小娘子愿来这样的地方看你,你也该为她尽力争取才对。”
&esp;&esp;“我也有要做的事。与你说过了,男儿该自重些。”
&esp;&esp;“再自重,你不能对宗小娘子自重啊。”杜五郎恨铁不成钢,“我有位族中堂叔,思慕一位有婚约的小娘子,他便愿为了这小娘子舍了前程。”
&esp;&esp;薛白懒得再搭理他。
&esp;&esp;杜甫抚须叹道:“我族中有一个从侄,与奸臣之女互生情愫,已决意抛开世俗。”
&esp;&esp;“啊?那是……”杜五郎愣了愣,转头看去,却见杜甫点了点头。
&esp;&esp;牢狱里也无旁的事,总之是这般悠闲聊天。
&esp;&esp;傍晚狱卒送来食膳,竟与他们给的食本相符,没有胡乱苛扣。
&esp;&esp;杜五郎却觉得少了点什么。
&esp;&esp;直到次日清晨,有狱卒进来,把丙字牢一名囚犯带出去行刑,他当即脸色一变。
&esp;&esp;“坏了。我都忘了,我们也要被严刑逼供了……”
&esp;&esp;“当我们是酷吏吗?!”
&esp;&esp;有狱吏走进来,板着脸,一身正气的模样。
&esp;&esp;“大理寺办案,只讲证据,之所以拿尔等,因尔等出现在李适之别宅当中,例行批拿查证,尔等可服?”
&esp;&esp;“不服。”
&esp;&esp;薛白干净利落地吐出两个字。
&esp;&esp;狱吏顿觉压力,只当没听到,沉声道:“薛白、杜誊,你二人乃当日午后进的别宅,前后未待一个时辰。与本案无关,可走了。”
&esp;&esp;铁锁解开,牢门被打开。
&esp;&esp;薛白却不肯走,反而在茅草堆中坐了下来,道:“我们既是一起来的,便要一起走。”
&esp;&esp;
&esp;&esp;右相府。
&esp;&esp;李林甫难得没有在屏风后,而是走到了窗边负手而立,抬头看着窗外渐渐西偏的太阳。
&esp;&esp;“几时了?”
&esp;&esp;“回右相,快到酉时了。”
&esp;&esp;说话间,罗希奭匆匆赶来,禀道:“右相,薛白还不肯走,他执意要让大理寺连元结等人一道放了。”
&esp;&esp;“不可。”这次,王鉷也在堂中,沉声道:“元结乃春闱闹事之关键人物,倘若放了,右相府威严大损,举子们自认为得胜一招,必愈发咄咄逼人。到时谁还怕被李适之案牵连,事态控制不住,引火烧身。”
&esp;&esp;“右相,那小宦官说,若再找不到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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