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sp;几封奏折被摆在御案边。
&esp;&esp;歌台上一百名舞女又在唱《得宝歌》,尽显江南风情。
&esp;&esp;曲罢,李隆基放下手中的折子,淡淡道:“既然都演完了,带他们来吧。”
&esp;&esp;
&esp;&esp;御史台。
&esp;&esp;已没有官员敢再来御史大夫的官廨。
&esp;&esp;裴宽抬头看向窗边,仿佛觉得连鸟雀都不肯在他的院里歇。
&esp;&esp;悲意浮上心头,他提笔,在奏折上自罪。
&esp;&esp;他知道自己也输了,这些年就没有人能挡住出李林甫的攻讦。此去,大抵能贬为某地的别驾从事史。
&esp;&esp;那性命之忧也就是在一两年内了。
&esp;&esp;“裴大夫。”
&esp;&esp;门被推开,有内侍走了进来,道:“明日紫宸内殿院设宴,圣人邀裴大夫观歌舞。”
&esp;&esp;裴宽愈悲怆,心知这是圣人给他这个河东世族最后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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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真的?”
&esp;&esp;十王宅,李琩先是不可置信,其后眼中绽出惊喜之色,道:“圣人真的召我到大明宫侍宴?”
&esp;&esp;“不错。”
&esp;&esp;“我,我学会了骨牌,有用吗?”
&esp;&esp;“十八郎只管赴宴便是。”
&esp;&esp;除了宗室皆到场的大宴,李琩已多年不曾得到过圣人的召见。
&esp;&esp;他隐隐察觉到,其实是三庶人死后不久,圣人就已经厌恶他。之所以抢走他的妻子使他被所有人耻笑,虽是杨玉环真的太美,似乎隐隐就有那种厌恶在。
&esp;&esp;这次,想来也许是李娘的话起了作用。
&esp;&esp;李瑛余党交构杨銛、裴宽,让圣人意识到李瑛当年真的要谋反,从而对他改观了?该是如此。
&esp;&esp;思至此及,李琩难得赶到了寿王妃韦氏的屋中。
&esp;&esp;“王妃,明日与我去宫中赴宴,你该表现得与我恩爱有加才是。”
&esp;&esp;韦氏正在闷头绣花,抬起头来,脸露茫然,喃喃道:“恩爱?”
&esp;&esp;“记着,我们很恩爱。”李琩终于有振作之意,“我们要让天下人知道,我们无比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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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次日,大明宫。
&esp;&esp;紫宸内殿院建在龙首山上,地势颇高,云霞环绕,仿佛仙境。
&esp;&esp;今日是小宴,殿中只摆了寥寥二十余个案席。
&esp;&esp;李琩握着韦氏的手入内,一起在席位上盘坐下来。
&esp;&esp;坐在他下首的是李娘、杨洄夫妇;坐在他上首的是李琮、窦氏;最上首则是李亨、张汀。
&esp;&esp;对面一列,坐着的则是李林甫、杨銛、裴宽、章仇兼琼、王鉷、萧炅等外臣。
&esp;&esp;李琮脸上有伤,隆起几条疤痕,看着有些吓人,他一向沉默低调,不想今日竟也来了。
&esp;&esp;圣人不立长子为储君,百官遂也觉得相貌不佳则难为人君,但其实从来也没有过这种明文规定。
&esp;&esp;李琩心想,这个长兄也不老实。
&esp;&esp;圣人还未至,乐舞却已起来了。
&esp;&esp;“咚”的一声鼓响。
&esp;&esp;有高亢入云的声音突然唱了一句。
&esp;&esp;“得丁纥反体都董反纥那也?!纥囊得体耶?!”
&esp;&esp;李琩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哪来的鬼叫。
&esp;&esp;“好像是江淮话。”李娘道:“这是《得宝歌》,圣人又开始听了?”
&esp;&esp;事实上,圣人没来听,只让他们听。
&esp;&esp;歌唱了一遍又一遍,众人愈发不安,愈发不知所措。尤其是裴宽,额头上沁出汗来。
&esp;&esp;终于。
&esp;&esp;“圣人至。”
&esp;&esp;随着这一声高喊,众人连忙起身,只见李隆基头戴朝天幞头,穿着飘逸的绛纱袍,踱步而来,望之似是个老神仙。
&esp;&esp;杨銛偷眼看去,见杨贵妃不在,背脊一凉,头埋得更低。
&esp;&esp;“一个个这般沉闷做甚?”李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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