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不容易,他喝了一半停下来,与颜嫣交换,待接过她手里的那一半却是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她,以眼神问道:“剩这么多?”
&esp;&esp;颜嫣笑了笑,既调皮又有些不好意思。
&esp;&esp;“喝不下了啊。”
&esp;&esp;薛白无奈,只好把她剩下那许多酒也喝了,感到有些迷糊,再一看,颜嫣整张小脸都红了。
&esp;&esp;他怀疑是自己醉了,所以看她的脑袋正在左右摇摆,然而看旁的事物却一点都不晃。
&esp;&esp;“伱不会酒量比我还差吧?”薛白伸手在颜嫣面前挥了挥。
&esp;&esp;“嘁。”
&esp;&esp;“新郎官,别闹了,与新娘把匏瓜系起来。”
&esp;&esp;颜嫣显然是有些迷糊了,拿着红线,手到处乱挥,薛白遂握住她的手,用红线把那匏瓜合起来绑好,以示夫妇一体永不分离。
&esp;&esp;之后是结发礼,薛白需要先把颜嫣头上的许婚之缨解下来,然后双方互相剪对方一绺头发,挽成“合髻”,放入锦囊,丝缕绾扣,以示永结同心。
&esp;&esp;过程中,薛白的余光已经瞥见宾客中出现了骚动,尤其是李岫,甚至挤过人群站到前面来,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esp;&esp;他并不理会。
&esp;&esp;虽说薛白一心上进,可也不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争权夺势,他眼下只想着成亲。
&esp;&esp;诸多繁文缛节结束之后,薛白与颜嫣再对拜了一次,颜嫣大概是真醉了,还磕了一下薛白的头,且挺疼的。两人都忍了,之后进入青庐坐下,男右女左。
&esp;&esp;“撒帐钱了!”
&esp;&esp;一群喜妇每人抱着一个大筐子出来,开始撒钱,每十文一串,绑着彩条,上书“长命富贵”。
&esp;&esp;薛宅内的宾客都是富贵人,不在意钱财,无非是沾些喜气。宅外发钱却是引起了万人空巷的局面……薛白十分惭愧的一点是,这钱是虢国夫人府出的,杨玉瑶是很好面子的一个人,办得极为铺张,恨不得给全长安城都发这撒帐钱。
&esp;&esp;大概是为了证明她与薛白姐弟清白。
&esp;&esp;“礼成!”
&esp;&esp;薛宅内,随着这一句话,宾客重新落座开席,酒菜开始端上来。
&esp;&esp;如此,薛白与颜嫣也就正式成了夫妻了。
&esp;&esp;“醉了?”
&esp;&esp;“没呢。”颜嫣十分顽强,道:“你去敬酒吧,等你送了客,我就清醒了。”
&esp;&esp;才进门,她竟有些当家主母的架势。
&esp;&esp;薛白在青庐里坐了一会,心境却已有了微妙的变化。
&esp;&esp;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在意今日来赴宴的公卿贵胄,甚至想着早些把他们送走,让他们这对新人清清静静地说会话也好。
&esp;&esp;须臾,他又提醒自己,温柔乡是英雄冢,还是得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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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出了青庐,外面已经开宴了。
&esp;&esp;颜真卿、杜有邻正在招待宾客,薛白遂向那边走去,一路上不停与人见礼。
&esp;&esp;李岫从侧面迎上来,低声道:“我阿爷要见你,杂胡倒向东宫了。”
&esp;&esp;“慌什么。”
&esp;&esp;“你知道张垍近来在做什么?”李岫却是一把拉住薛白,道:“张垍起用了被外放的东宫旧臣,李适之、李齐物、房琯、杜鸿渐……”
&esp;&esp;“所以呢?”
&esp;&esp;“你害惨我们了。”李岫道:“你逼我阿爷对付杂胡,结果给了东宫可趁之机,眼下东宫、张垍、杂胡已联手,你说要拉拢王忠嗣,却不见你去说服他。”
&esp;&esp;“别急,等我成了亲再谈。”
&esp;&esp;“事到如今,你必须给个交代了。”
&esp;&esp;“沉住气。”薛白拨开李岫拉着他袖子的手,道:“我说了,等我婚事之后,自有分晓。”
&esp;&esp;“我们凭什么信你?万一你的目的就是罢我阿爷相位呢?”
&esp;&esp;“与我合作,也不是那般简单。”薛白道:“稍有风吹草动,你们便慌了阵脚,不再信任我,何必多谈?”
&esp;&esp;“我阿爷太给你颜面了。”李岫还想再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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