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忘了惊呼,张大了嘴看着这一幕。
&esp;&esp;随着曲乐渐终,为首的一匹舞马衔起了一个酒杯,拾阶而上,登上了高台,跪倒在李隆基的面前,正是“一朝逢遇升平代,伏皂衔图事帝王”。
&esp;&esp;乐曲停歇,歌者却还在动情高唱。
&esp;&esp;“吉良乘兮一千岁,神是得兮天地期。大易占云南山寿,走参走覃,共乐圣明时。”
&esp;&esp;“圣人千秋万岁!”
&esp;&esp;也不知是谁先破声高喊了一句,宫城内外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
&esp;&esp;往年的千秋节,气氛到这里都是达到了顶点。
&esp;&esp;之后,舞马便要离开花萼楼,它们似乎极不舍圣人,频频回首,不愿离去。牵马人扯着缰绳拉着它们,它们也乖巧地没有嘶鸣。
&esp;&esp;有宦官急匆匆地从远处奔了回来,因太过激动,不等到了圣人前面就大喊大叫着。
&esp;&esp;“长灵芝了!”
&esp;&esp;“何事喧哗?”
&esp;&esp;“报高将军,大同殿的柱子上长出了灵芝,还有神光照殿!”
&esp;&esp;声音传到了公卿重臣们耳里,他们脸上自然浮起了惊喜的神态。
&esp;&esp;“这是出了祥瑞啊。”
&esp;&esp;“如此祥瑞,天佑大唐,天佑陛下。”
&esp;&esp;杨国忠是最激动的一个,被这接连而来的喜事冲昏了头脑,连大臣礼仪也不顾,当即奔到了李隆基面前,有些语无伦次地道:“陛下神文圣武,故天降祥瑞啊!臣以为将陛下生辰设为‘千秋节’尤有不足,千秋万岁终有尽头,望陛下顺应天意,取‘天长地久’之意,改为‘天长节’。”
&esp;&esp;李隆基深深看向了杨国忠。
&esp;&esp;他分明是看破了这些臣子们的献媚讨好,但还是因这些吉祥话而感到了满足,像是心尖上被浇了蜜。
&esp;&esp;因他已达到了千古一帝的高度,横亘在他面前唯一的烦恼只剩下生命的长度。
&esp;&esp;天长地久,多好的寓意。
&esp;&esp;“允!”
&esp;&esp;“愿吾皇天长地久无尽时!”杨国忠纳头便拜。
&esp;&esp;喜庆的气氛又被推高了一层,由此,大唐盛世也被推到了最高处。
&esp;&esp;一轮火红的夕阳则已坠在了天边,很快便要落下。
&esp;&esp;夜至,到了放烟花的时候了。
&esp;&esp;
&esp;&esp;烛台被端到了案几上,照亮了李亨脸上略有些僵硬的笑容。
&esp;&esp;他正举着酒杯遥敬着李隆基,但李隆基没有看到,尤在认真与杨玉环说笑,指着殿外的天空,像是在谈论一会的烟花典礼。
&esp;&esp;李亨放下酒杯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就像他手里拿的太子之位一样。
&esp;&esp;好在,李俶即时来为他解了围,朗声唤了圣人,父子二人同时敬了李隆基一杯,祝他万寿无疆。
&esp;&esp;“好,好,好。”李隆基连说了三个好,当着群臣,欣然接受了这祝福。
&esp;&esp;李亨眼神里的孺慕之情愈深,孝意似能从中流淌而出。
&esp;&esp;他心里咀嚼着“万寿无疆”这四個字,对祖宗社稷揣着无比的悲悯。
&esp;&esp;此时,李倓也就与他的父兄分开了,他的随侍宦官遂趋步上前,附耳小声道:“杜五郎想要相见,称有要紧事。”
&esp;&esp;“我去见他。”
&esp;&esp;圣人马上也要移驾了,登到最高处观烟花,群臣则得移到花萼楼前的空地上。李倓遂提前离席,出了花萼楼,果见杜五郎缩在角落里探头探脑。
&esp;&esp;“你怎此时才来?”
&esp;&esp;李倓随手递了一个油布包着的糕点过去,笑道:“知你嘴刁,我偷偷打包了一块蝴蝶酥,这是宫中独有,尝尝可入得了你的口。”
&esp;&esp;他虽贵为皇孙,为人却甚是义气,待杜五郎确是好得没话说。就像是当年杜五郎也会偷偷从家里拿吃的给薛白。
&esp;&esp;杜五郎接过,却是揣进怀里,道:“饿死我了,可眼下却顾不得吃,你可知,方才我差点被拦在宫外了。”
&esp;&esp;“为何?”李倓道,“你为圣人筹备烟花典礼,谁敢拦你?”
&esp;&esp;“袁大监,他拦也有拦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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