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着一队骑士跟在后面,身后还有人举着一杆大旗。
&esp;&esp;他抬着千里镜向山顶上看了一会,待见到有旗帜飘摇,招过朱希彩,道:“随我登山。”
&esp;&esp;朱希彩原本并不愿意,担心薛白杀了他,收编他的人马,可薛白的语气不容拒绝,看着也不像是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遂只带了少量亲兵,跟着上了山道。
&esp;&esp;沿着逶迤的山道往上爬,穿过一道巨石峡谷,前方豁然开朗。
&esp;&esp;这还是朱希彩第一次登上首阳山,他原以为陆浑山庄只是一个小寨子,如同山贼土匪的据点。可渐渐地,他发现其中占地广袤,远比他想像中大得多,分明是一座山城。
&esp;&esp;城墙与山壁相连,上方筑着一个高台隐在参天大树当中,有人在其中瞭望,早早便望到了薛白。
&esp;&esp;“郎君来了!”
&esp;&esp;随着这声喊,顿时间山门大开,有人迅速迎了出来。
&esp;&esp;“少府。”
&esp;&esp;“殷先生。”薛白脸上再次泛起了与故人相见的笑容,道:“许久未见了。”
&esp;&esp;殷亮脚步有些跛,却还是快步赶上前,他苍老并憔悴了许多,眼角有了深深的鱼尾纹。
&esp;&esp;“少府早便称安禄山欲反,不料局势还是到了如此地步啊。”
&esp;&esp;“河北局面已经逆转了,不必过于忧虑。”薛白搀着殷亮的小臂,走进那高耸的山门,道:“开封、荥阳、洛阳都陷了,难得殷先生还据着一座小山坚守至今。”
&esp;&esp;“少府料事在前,我却不能助王师守住洛阳,惭愧啊。”
&esp;&esp;殷亮有许多话想说,反而不知从何说起。
&esp;&esp;“当时贼势汹涌,开封、荥阳陷得太快,打乱了一切计划,与太原的消息也断了。我等本打算与高仙芝联络,共同抵御,可叛军未至,洛阳守军就出现了哗变,有士卒称高仙芝克扣朝廷赐物。我见偃师守不住,便退守首阳山,期伏击安禄山,等叛军兵临洛阳城下与守军大战之时,奇兵击叛军腹背。料想以火器之利,出其不意,或有胜机。却未料到,洛阳失守得那般快。”
&esp;&esp;“据说含嘉仓没有储粮,可是真的?”
&esp;&esp;殷亮点了点头,忧心忡忡道:“此事是颜县丞来信提及,信上并未细说,他到了洛阳之后便再未回来,许是与高仙芝一起撤入潼关了,可我听闻圣人下旨斩杀了高仙芝,此后便再无他的消息。”
&esp;&esp;薛白问道:“李遐周为何成了安禄山的国师?”
&esp;&esp;“李道长当时是与颜县丞一道去往洛阳的,还带了两车火药,意在助高仙芝布置防事。可当时洛阳守军几乎是一触即溃,高仙芝败逃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们便不得而知了。”
&esp;&esp;“之后呢?李遐周可有联络过你?”
&esp;&esp;“没有。”殷亮道,“我担心的是,那两车火药若是被他献于安禄山,用于攻打潼关,局势便坏了。”
&esp;&esp;“樊牢呢?”
&esp;&esp;“亦与颜县丞同去了,带了三百余人,想必是陷在了洛阳的兵乱里,或是到了潼关。”
&esp;&esp;殷亮是一个很合格的幕僚、官员,但却并不是一个统帅,事实上他也没有任何战阵经验。面对袭卷而来的大叛乱,洛阳迅速失陷,颜春卿、樊牢、李遐周等人都不在,唯他苦苦支撑,领着军民守到了现在,已可谓是尽力了。
&esp;&esp;说着话,前来迎接薛白的人已经涌了过来。
&esp;&esp;郭涣已老了许多,白发苍苍,拄着拐杖,唯独脸上那见人三分笑的气质未变,站在了薛白身前几步,佝着背,抬着头,等着薛白与殷亮聊天的间隙留意到他。
&esp;&esp;“郭录事,许久未见了。”
&esp;&esp;郭涣笑了起来,竟是短短几年内牙齿都掉得差不多了,道:“小老儿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少府,托得少府料事如神,小老儿才得以保全了这一大家子。”
&esp;&esp;他老了许多,也啰嗦了许多。
&esp;&esp;薛白上前,道:“这么多军民聚在陆浑山庄,人心能够不乱,定然是少不了郭老的功劳。”
&esp;&esp;“小老儿把粮草的册子交到少府手里,死都安心了。”
&esp;&esp;其实以前薛白当偃师尉时,郭涣对他未必有这么忠心,反而是这几年,他在长安官越做越大,成了郭涣在朝中最大的靠山,郭涣愈发以薛白门下自居。
&esp;&esp;“粮草一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