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这是颜季明招募的私兵兵册;还有这个,是袁履谦受的伪朝官袍……证据确凿,狡辩得了吗?”
&esp;&esp;杜五郎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干脆闭口不言。
&esp;&esp;“你招或不招,不重要。”元载道,“这是谋逆大罪,不缺你一个口供。”
&esp;&esp;“啊?那你还问我。”
&esp;&esp;元载上前两步,俯到了杜五郎耳朵边,小声道:“圣人只想知道一件事——薛白,是不是废太子瑛的儿子?”
&esp;&esp;“什么?”
&esp;&esp;元载仔细地观察着杜五郎的眼神变化,笑了笑,道:“你不知道?但你豁然明白了是吗?”
&esp;&esp;杜五郎确实是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事,为何薛白有那样从容自若的不凡气质?为何薛白与两个阿姐总有许多秘密?这一刻,就连他都认为元载所说的是真相。
&esp;&esp;“你我相识一场,让你死前少受些罪。”元载懒得再审,高声道:“押到独柳树狱,等待斩刑!”
&esp;&esp;杜五郎早听过独柳树狱的大名,自知此次再无生机,不由道:“杀我不要紧,可颜季明、袁履谦是无辜的,他们……”
&esp;&esp;“放心,他们会与你一起处斩。”
&esp;&esp;
&esp;&esp;陕郡。
&esp;&esp;这里地处于长安、洛阳之间,位置特殊,因此许多名臣都曾担任过陕郡太守,比如韦坚、李齐物。
&esp;&esp;后来的陕郡太守则是窦廷芝,叛军杀奔而来时,窦廷芝直接就奔逃回河东老家了,当时官吏皆散,高仙芝从洛阳退守陕郡之后,担心潼关兵力不足,叛军绕过陕郡夺下潼关,则长安危险,只好匆匆退守潼关。
&esp;&esp;腊月,历任太守修缮过的衙署大堂已没了原本的风雅,到处都是酒坛子,以及叛军抢掳来的赃物。
&esp;&esp;安庆绪眼圈很黑,坐在那显得忧心忡忡。
&esp;&esp;他已经陷入绝境了,西边是二十万唐军杀奔而来,东边的洛阳已失守,连他阿爷都被擒了。虽有十余万边军骁骑在手,可粮草已撑不得几日。
&esp;&esp;正饮着酒消解心中的烦躁,平冽快步进来,道:“二郎,阿史那从礼到了。”
&esp;&esp;“我去见他。”
&esp;&esp;安庆绪以一种破罐破摔的态度丢开手中的酒坛,大步向外走去,远远见到阿史那从礼,便觉对方有些无精打彩。
&esp;&esp;“怎么?阿爷果真被捉了?”
&esp;&esp;“是。”
&esp;&esp;“还能救吗?”
&esp;&esp;阿史那从礼摇了摇头,叹道:“二郎,降了薛白吧。”
&esp;&esp;“嗬。”安庆绪道:“你来便是与我说这个?我还有十万精兵在手!”
&esp;&esp;“我阿兄也想吓唬薛白,可不起作用。摆在面前的就是,我们的大军陷在秦岭黄河之间,无地可进、无路可退,要不了几日,粮草用尽便要大溃。”
&esp;&esp;“可降了又怎样?我们已经反了,昏君还会放过我们不成?!”
&esp;&esp;“故而不降昏君,我们降的是太子李琮。”
&esp;&esp;安庆绪一愣,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何意。但他首先考虑的不是摆在眼前的局面,而是有些羡慕李琮。
&esp;&esp;他近来有一个想法藏于心中总是没说出来——倘若安禄山是死了,而非被擒,局面反倒还好些。
&esp;&esp;如今再看李琮,让人有一种“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之感。
&esp;&esp;回过神来看眼前的局势,暂时投降似乎已是唯一的办法,助薛白扶太子上位,到时新君即位,难免要拉拢他们这些将领,也许还能谋一个回到范阳的机会。
&esp;&esp;“哥舒翰呢?”安庆绪问道。
&esp;&esp;“薛白早在陇右军中做了安排。”
&esp;&esp;安庆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条件还需我亲自与他谈一场。还有,我得见到我阿爷。”
&esp;&esp;他们做事干脆果断,既有决议,阿史那从礼立即便往薛白军中回报。
&esp;&esp;双方互派使者,很快议定,在黄河峡谷中让安庆绪与安禄山相见,共议投降事宜。
&esp;&esp;至此,叛乱几乎要很快终结了。
&esp;&esp;安庆绪对着锃亮的刀面稍稍整理了仪容,换上一身白袍,披头散发,无精打彩地走出了大营,看了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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