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许多官员,但颜真卿没看到,因此忘了在他们面前打起精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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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到了次日,李琮明显感到人心动荡。
&esp;&esp;他招颜真卿来,得知颜真卿病了。于是招来了杜有邻,可几番问策,杜有邻却是一句建言都没有。
&esp;&esp;“杜公这是何意啊?”
&esp;&esp;“臣非不愿说。”杜有邻悲道:“臣是真不知如何是好啊。”
&esp;&esp;这等情形,李琮几乎想要逃出长安了。但他根本没有任何退路,无论如何,他得守到河东郭子仪、李光弼的援兵赶来。
&esp;&esp;边令诚既背叛了圣人,与李琮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见此情形,也是头皮发麻。
&esp;&esp;但他却知道许多内幕之事,毕竟他原本就是追查薛白的。
&esp;&esp;“殿下,杜有邻并非是不想为殿下出主意,而是确实平庸。想必是薛白一死,杜家二娘无心国事了。”
&esp;&esp;李琮亦知杜妗有不少的势力,问道:“召杜二娘来见?”
&esp;&esp;“只怕是招不来。”边令诚道:“恐需殿下亲去问询。”
&esp;&esp;“好吧。”
&esp;&esp;李琮并不想倚重宦官,可越是用人之际,越是只有这些宦官可用。
&esp;&esp;他容貌不好,往日就喜欢微服,并且罩着面。今日出了大明宫,亦是仪驾从简,路上便听到了不少官员都在议论颜真卿的字。
&esp;&esp;“出了何事?”
&esp;&esp;“殿下,可知颜公写了篇祭婿文稿。”
&esp;&esp;“何意?”
&esp;&esp;边令诚道:“许多人见了,都说是,不同于《兰亭序》,却可比与《兰亭序》。”
&esp;&esp;李琮讶道:“都何时了,你与我说书法?”
&esp;&esp;边令诚又道:“奴婢想说的不是书法,而是众人都看重薛白,都认为他……”
&esp;&esp;“他们认为是薛白助我登上储位的。”李琮把边令诚那含蓄未语的话也说了,道:“他们觉得,没有薛白我什么都不是。”
&esp;&esp;说着,他摸了摸自己那张满是伤痕的脸。这种丑陋,与书法的美又是一种强烈的对比,让他觉得不太舒服。
&esp;&esp;到了杜家,递了名帖,等了许久,才有人迎出来,却是杜五郎。
&esp;&esp;杜五郎脸上还带着泪痕,失魂落魄的样子。
&esp;&esp;李琮不好说是来拜访杜二娘的,只好跟他一道进去,在大堂坐下。
&esp;&esp;“那年也是这般大雪,我就是在那边廊下见到薛白,他脑袋坏了,什么也记不得,问我是哪年哪月那日……”
&esp;&esp;杜五郎并无眼力见,开口说的都是薛白,絮絮叨叨。
&esp;&esp;从天宝五载一直说到天宝九载,却只说朝堂上发生的诸事,不提薛白暗中积蓄的实力。
&esp;&esp;李琮耐心听到后来,终于忍不住,问道:“我听闻,杜府诸多杂事都是杜家小娘子在打理,是吗?”
&esp;&esp;“嗯。”
&esp;&esp;杜五郎点了点头,还是懵懂愚蠢的模样。但接着,他却是不经意般地又说了一句。
&esp;&esp;“阿姐们做这些,心愿就是帮薛白找回身世。”
&esp;&esp;“身世?”李琮一愣。
&esp;&esp;“是啊。”杜五郎道:“自从薛白到了杜家,无父无母、无名无姓,连名字也是从那天的白雪来的。这些年却还一直受牵连、迫害,阿姐遂起誓要为他找到身世。”
&esp;&esp;“唉。”李琮叹息一声,“奈何天妒英才。”
&esp;&esp;“阿姐说,不希望他在九泉之下也没有原本的名字。”
&esp;&esp;李琮脑中一闪,忽然明白了杜妗的要求是什么。但这要求太过分了,他遂怀疑自己是想岔了。
&esp;&esp;他摇头驱散这念头,拍了拍杜五郎的肩。
&esp;&esp;“殿下。”
&esp;&esp;杜五郎转过头来,眼神悲伤,语气诚恳,缓缓又道:“其实,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世。”
&esp;&esp;李琮都还没听,就张了张嘴,想要否认。话未出口,却又收住了。
&esp;&esp;薛白死了,而他需要收服薛党,此时怎能把这股辅佐自己成为储君的势力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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