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开始为李亨谋划。
&esp;&esp;“殿下,北面的回纥部,自贞观年间起便臣服于大唐,其部以寇抄为生,擅骑射。”
&esp;&esp;杜鸿渐思考许久之后,终于想到办法,缓缓开口说道。
&esp;&esp;“天宝元年,突厥内乱,其酋长叶护颉利吐发联合葛逻禄、拔悉密合兵击杀突厥可汗,封奉义王;天宝三载,叶护颉利吐发击败拔悉密,自称可汗;天宝五载,复攻杀后突厥白眉可汗,遣使入朝,册封他为怀仁可汗。时回纥汗国辖地已东极西金山,南控大漠,尽得古匈奴之地。”
&esp;&esp;这些,李亨都知道,且一听就知道杜鸿渐是何意。他之所以派杜鸿渐到朔方,正是为了与回纥通商,方有钱粮收买人心。
&esp;&esp;“天宝六载,叶护颉利吐发死后,其子磨延啜继位,自封为‘葛勒可汗’。”杜鸿渐又道:“臣与葛勒可汗有过一些接触。臣曾派粟特商人石定番往回纥贸易,据石定番所言,葛勒可汗对大唐依旧仰慕万分。殿下若需要兵力,或可……向回纥借兵?”
&esp;&esp;李亨转身看向了桌案上的地图,重新判断着局势。
&esp;&esp;如今,李琮据长安而守,精兵不过数千人,无非是征发长安壮丁,一旦城破,只消有数千人就必能击杀他们,万无一失,回纥最是适合,事后还不会授人口舌;但叛军有十余万边境骁骑,极擅野战,目前虽不是与之决战的良机,但封常清为救长安,急于出兵,自己势必得筹集十余万大军。
&esp;&esp;倘若时机把握得好,也许可以在叛军攻入长安、立足未稳之际,一举除奸逆,并顺势击败叛军。
&esp;&esp;“借兵。”李亨道,“可行吗?”
&esp;&esp;杜鸿渐遂小声道:“可行,葛勒可汗其人贪婪短视,视财如命,殿下只需许以好处,他必欣然而来。”
&esp;&esp;“我岂有金银宝物作赏赐?”李亨摊了摊手。
&esp;&esp;“殿下许诺即可。”杜鸿渐道:“待收复二京,殿下富有四海,他自是明白的。”
&esp;&esp;“好。”李亨遂点了点头。
&esp;&esp;借兵一事,最首要的作用,就是给了他登基称帝的底气。
&esp;&esp;“请殿下登基,遣使回纥方名正言顺。”杜鸿渐再次劝道,语气里已有兴奋之意。
&esp;&esp;见他如此热切,李亨只好半推半就地答应去见见在外面恭候多时的官员们。
&esp;&esp;出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张汀缝好的那套冕服正静静铺在桌上……等待着他君临天下。
&esp;&esp;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了。
&esp;&esp;自从成为储君,他就担着臣民们的期许,也承受着奸臣的迫害,这些年默默忍受着无数的攻击、冤枉,终于在这无比痛苦的历程中熬过来了。
&esp;&esp;李亨走出破旧狭小的住处,走向了南城楼。
&esp;&esp;他看到了太宗皇帝立下的石碑,看到了草原诸部立下的誓言。他不觉得耻辱,认定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扫除叛逆,再现天可汗的威风。他登上城头,望着远处的贺兰山,只感觉到了平生抱负将要实现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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