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圣人到蜀郡去了,他对我、对殿下都有些误会,认为我们想要政变,其实我只是想迎他回长安……”
&esp;&esp;薛白与皇甫冉说起此事,就比与李光弼说的时候诚实得多,大概解释了两句,便抛出了他的想法,道:“我想让茂政兄往蜀郡一趟,迎回圣人。此行,或许会有些危险。”
&esp;&esp;“你让我去与圣人谈判?”
&esp;&esp;“是。”
&esp;&esp;皇甫冉叹道:“如此,我们可真就是逆贼了啊。”
&esp;&esp;薛白道:“看忤逆了谁,当圣人与天下人的利益相悖,不忤逆他,便是忤逆天下人,不是吗?”
&esp;&esp;这句话很大胆。
&esp;&esp;皇甫冉若真应下了,那在圣人眼中就是反贼了。可他犹豫了一会,竟是点了点头,道:“好,你要圣人答应什么,又能答应圣人什么?”
&esp;&esp;“有两件事我们必须要,一是名义、二是粮草……”
&esp;&esp;薛白说了很久,皇甫冉认认真真地听着,渐渐感到肩上的担子愈发重了,脸色凝重了起来。
&esp;&esp;之后,薛白还拿出地图,指点着蜀郡的地势又交代了几桩事。
&esp;&esp;“放心,我记下了。”
&esp;&esp;皇甫冉完全领会了薛白的意图之后,站起身,忽又想起一事,问道:“对了,圣人若要把高力士、杨贵妃等人送过去,当是可以答应下来吧?”
&esp;&esp;薛白一愣。
&esp;&esp;对于这个小要求,皇甫冉并不认为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只是想到了便问出来,没等薛白的回答,快步而出。
&esp;&esp;薛白已经为他安排了副使、向导、护卫、快马,他当日便出了长安,直奔蜀郡。
&esp;&esp;当是时,北方正战火连天,而蜀郡依旧是天府乐土。
&esp;&esp;皇甫冉一路马不停蹄,到蜀郡依旧花了十天,他不知这十天之内关中的战事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心中焦急,却告诉自己见到圣人时一定不能着急。
&esp;&esp;他先是往益州城门处打听天子驻跸于何处,站在城门处往城中望去,意外地发现益州城里正是一片盛世繁华的景象。可见战火未燃到之处,人们对大唐的强盛还抱有强烈的信心。
&esp;&esp;“我是从长安来迎圣驾的使者,敢问圣人何在?”
&esp;&esp;“平叛了?我就说要不了多久就能平叛。”守门的兵士是个乐天派,笑呵呵地应道:“圣驾在天回宫。”
&esp;&esp;“如何去?”
&esp;&esp;“天回宫在城外,不难找,跟着那些修建宫城的民夫就成。”
&esp;&esp;皇甫冉遂拨马往西南而行,一路上便能见到官吏组织着大量的民夫挑着木石,排着长长的队伍。想到守长安的艰辛,他不由心疼这营造行宫的花费。
&esp;&esp;等到了正在改造的剑南节度使行营,他上前一打听,得知圣驾在不远处山上的玄中观。再赶到玄中观,发现此处也在扩建。
&esp;&esp;通报了姓名,好不容易才有一名官员迎了出来,却是道:“圣驾去青城山了。”
&esp;&esp;此事也好理解,玄中观、天回宫都正在营建,人多了自然就杂,未必安全。故而,李隆基由剑南兵马护卫着,浩浩荡荡往青城山游玩了。
&esp;&esp;皇甫冉只好继续赶路,从益州到青城山是有官道的,且还是近年才修缮过的用来进贡的直道,他带着使团飞马狂奔,在天黑前就奔出了一百余里。
&esp;&esp;然而,歇息时,一个跑去探路的向导却是赶回来道:“郎官,走错了!”
&esp;&esp;“怎么会?这是去青城山的路不假。”
&esp;&esp;“圣人……圣人没往青城山。”向导喘着气道:“转往新津了。”
&esp;&esp;“没探错?”
&esp;&esp;“銮仗浩浩荡荡,百姓们都看到了,不会错。”
&esp;&esp;皇甫冉无奈,遂只能连夜掉头,赶路去往新津。
&esp;&esp;夜里小歇了一会,天明时,他到了岷江上游的西河岸边,见到新津渡口人潮如织,官吏、士卒、乡绅、百姓们都站在那边望着对岸那一座秀丽的青山。
&esp;&esp;还能听到人们正在高谈阔论,仿佛战乱从未降临在大唐。
&esp;&esp;“早在开元年间,新兴寺的佛殿柱子上自然生出一座老君圣像,圣人遣人来把老君像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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