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张汀自诩是李俶的敌人,因此十分了解他。她虽要除掉李俶,却也知道他比李亨更有能力。
&esp;&esp;“再等等。”李亨上前,劝道:“万一事有转机呢?朕是一心想封你为皇后的啊。”
&esp;&esp;“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张汀叹道:“皇位已经不指望,如今降了,犹不失荣华富贵。”
&esp;&esp;“你此前劝朕时可不是这般说的。朕不明白,你如何就放弃了?你不该是这样的人。”
&esp;&esp;“陛下忘了吗?”张汀忽然不悦,眼神一凝,有种要发疯的狂态,“我与陛下说过多少回了?佋儿病了,我要带他回长安延请最好的名医。我们母子受不了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了!我出身贵胄,嫁给伱以来吃了无数苦,可曾享过半点福?!”
&esp;&esp;李亨一愣,张了张嘴。
&esp;&esp;他隐隐想起来,儿子李佋确实是病了,张汀确实也常念叨此事。可近来实在是太焦头烂额,他顾不得这些。
&esp;&esp;“我……朕也是希望……”
&esp;&esp;张汀抛掉了手里的浴袍,湿嗒嗒地走到李亨面前,双手搭在他肩上。
&esp;&esp;“回长安吧,我受够了。等回了长安,佋儿的病好了,我们再想办法。”
&esp;&esp;这个一向强势、野心勃勃的女子,竟是在李亨最需要她的时候,忽然变得如此软弱。
&esp;&esp;她失去了上进心,发完疯竟是把头倚在李亨的肩上,似乎想要依靠他。
&esp;&esp;这一刻,李亨没有半点动心,他早已无视她的美貌了。他更多感受到的是悲凉,因他忽然想通了,想依靠妇人为主心骨,终究是靠不住的。
&esp;&esp;冰凉的湿发贴在脖子上,他却一把推开张汀,踉跄了两步转身往外走。
&esp;&esp;“圣人?”
&esp;&esp;“你们都只顾自己。”李亨喃喃道,“薛逆要活埋朕,朕绝不能降。”
&esp;&esp;“他不会的。”张汀道,“他不像李静忠那么不智。”
&esp;&esp;“你们错了,他终有一日要活埋朕。”
&esp;&esp;李亨喃喃自语地往外走去,一时也不知要去哪里。他不想见劝他退位投降的李俶、杜鸿渐等人,也不想去城头上看辛云京、马璘等人守城。
&esp;&esp;虽然身居至尊之位,可他觉得自己连一个支持者都找不到。到最后,他还是回到行辕的大堂,目光看去,唯有李辅国、鱼朝恩、骆奉先等宦官还不离不弃。
&esp;&esp;“你们说,朕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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