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打压了一句,无工夫多谈,匆匆便去了。
&esp;&esp;李泌独立盘坐,摇头苦笑,原本是打算继续修行,闭上眼,大唐的疆域地图再次浮现了出来。他仿佛能在其中看到流离失所的百姓。
&esp;&esp;许久,他睁开眼,今日不做功课,转而提笔写着几封信,准备写给朔方军中几个旧识。
&esp;&esp;写好信,他便坐在那等着,因知道薛白一定会再来。
&esp;&esp;等着等着,他不免嘟囔了一句。
&esp;&esp;“道心乱了啊。”
&esp;&esp;
&esp;&esp;“我要你与严武、田神功等人驻扎在泾原、凤翔、奉天等地,防范仆固怀恩勾结回纥或吐蕃南下,绝不能让他们进入关中。”
&esp;&esp;老凉一愣,目光看向薛白,嚅了嚅嘴,竟是稍稍迟疑了一下。
&esp;&esp;他出身太低,没读过书,如今虽然官位很高,却没信心能独当一面。因为这次不仅是打仗,还得治理一方。
&esp;&esp;“郎君,我能行吗?”
&esp;&esp;也就是老凉,能这么与薛白直接问。
&esp;&esp;“能行,领了告身去吧。”薛白招了招手,又道:“我还会再写信招抚仆固怀恩,他未必会打过来。因此,你到了泾原,最要紧之事在于安稳人心,在开春之后,把军屯做起来。”
&esp;&esp;这对于老凉是个难题,他脸上露出一点愁苦之色,却还是很快应下。
&esp;&esp;薛白安排妥当,心想着招抚仆固怀恩之事,又去问李泌。
&esp;&esp;李泌这次很干脆,直接给他出一个主意。
&esp;&esp;于是,半个时辰之后,薛白就去见了李月菟。
&esp;&esp;“咦,阿兄难得来见我。”
&esp;&esp;李月菟如今与他成了兄妹,反而亲近了些,故意埋怨道:“我还以为阿兄想与我们父女疏远呢。”
&esp;&esp;薛白道:“今日来,我有桩正事问你。”
&esp;&esp;“什么?”
&esp;&esp;“你年岁也不小了该寻个夫婿……”
&esp;&esp;薛白说着,李月菟伸出手,在他前面摆了摆,问道:“这话可不是阿兄说出来的。”
&esp;&esp;“我瞩意的是仆固怀恩的儿子。”薛白干脆直说,“此事是李泌的提议,他说仆固怀恩有个儿子仆固珍,二十五岁年纪,性情温和,相貌堂堂。”
&esp;&esp;“此事,阿兄若定了,我还能拒绝吗?”
&esp;&esp;“我来问你,你若不愿,大可回绝。”
&esp;&esp;“真是怪了?”李月菟奇道:“若是与将门联姻,阿兄怎么会不先想到博平公主,而是来问我?就不怕我阿爷再与仆固怀恩走近?”
&esp;&esp;“是宗室与仆固家尽释前嫌之意。”
&esp;&esp;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薛白心里觉得,李月菟是被自己耽误的,有合适的人选就早点嫁出去;李伊娘久居深宫,太过单纯,不急着嫁,以后还会有更合适的人选。
&esp;&esp;“我不嫁。”李月菟很快给了回答。
&esp;&esp;“好。”
&esp;&esp;薛白竟也不强求,起身就要走。
&esp;&esp;李月菟想了想,忽道:“我想告诉阿兄一个秘密可以吗?”
&esp;&esp;薛白猜到了什么,不太想听她的秘密,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esp;&esp;“其实,我似乎……我似乎更愿意和女子们待在一处。”李月菟小声道,“阿兄觉得,我这样的人奇怪吗?”
&esp;&esp;“不奇怪。”薛白心里舒了一口气。
&esp;&esp;“想必我往后只能像玉真公主那样了吧?”
&esp;&esp;“自由自在的也很好。”
&esp;&esp;薛白随口敷衍着回答了,又去找李伊娘,得知她在宫中,便去请见。
&esp;&esp;这天,李伊娘正与几个兄弟姐妹们在见李琮,听闻薛白来了,十分高兴,连忙招呼着“三郎”一道说话。
&esp;&esp;稍作寒暄,薛白道:“仆固怀恩的儿子仆固珍是一个不错的夫婿人选……”
&esp;&esp;他知自己开口说联姻之事,李伊娘一定会答应,说到这里,忽有些迟疑。
&esp;&esp;“哦?!”
&esp;&esp;李琮目露惊喜,先看向了自己的养女,曾经嫁给安庆宗的荣义郡主。安庆宗死时,他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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