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于是,忍着怒气,拍了拍骆悦的肩,道:“陛下催促甚急,为之奈何啊?”
&esp;&esp;“恕末将直言。”骆悦道:“守城的是张巡,他守雍丘,安庆绪强攻数月尚拿不下来。我们如何速取,陛下的命令,太过为难怀王了。”
&esp;&esp;“休得胡言。”
&esp;&esp;史朝义虽止住了骆悦,可心里却很认同这话,对于史思明的严苛军令甚感委屈。
&esp;&esp;“可否挖条地道通入城内?”他问道,没意识到这话显出了他的平庸。
&esp;&esp;“怀王,天寒地冻,土梆梆硬,挖不了的。”骆悦道,“依末将看,张巡是个硬茬。我们围而不打,直取洛阳比较好。”
&esp;&esp;史朝义道:“可陛下的军令是让我们拿下汴州,助他两面夹击李光弼。”
&esp;&esp;“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esp;&esp;骆悦之所以从战线上退回来,就是有话想对史朝义说,他上前两步,压低了些声音。
&esp;&esp;远处战场上的死伤者还在哀嚎,而掌兵之人已对战场无暇一顾,再次计较起个人的权力得失来。
&esp;&esp;“倘若大王不知变通,在这汴州城下死磕张巡,拿不下城池,为陛下怪罪,即便拿下了,必损兵折将,且死的都是我们这些亲近你的将士,到时,大王如何自处啊?!”
&esp;&esp;骆悦话锋一转,又道:“反观洛阳本为大燕之国都,安庆绪退败时日尚短,人心未定,城墙不坚。只待大王兵临城下,必破。到时大王有收复之大功,据东都,聚声势,何愁不能为太子?”
&esp;&esp;“陛下一定会怒我不听军令,还能立我吗?”史朝义道。
&esp;&esp;“大王不指望着以功勋得储位,反而指望着陛下的疼惜吗?”
&esp;&esp;史朝义心里也觉得很有道理,可还有犹豫,问道:“若是张巡偷袭我们后方又如何?”
&esp;&esp;骆悦道:“所以,得让周贽继续围着汴州城。”
&esp;&esp;史朝义用脚扫开积雪,蹲下身,拿刀柄敲了敲地上的冰土,真是梆梆作响,硬得就像张巡的骨头一样,让人无奈。
&esp;&esp;“那就……依将军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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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两日后,城外的鸣金声响起时,雷万春把最后一个攀上城头的叛军一脚踹下去,喘着气,打算把手里的刀抛掉。
&esp;&esp;刀柄已经与血一起冻在他手掌上了,每次拿下来时,都会把结痂的冻疮重新撕开,流出里面的脓水,又疼又痒。
&esp;&esp;雷万春恍若未觉,大步奔向张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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