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吴溆当即就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来,道:“我们已经说服了李俨,也得到了窦皇后的支持。”
&esp;&esp;“别急,再等两日。”张汀喃喃道:“先等西边消息……他最好是死了。”
&esp;&esp;对他们而言,只要薛白死在吐蕃人或田神功手里,长安城的一切就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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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含凉殿中,李琮再次睁开了眼,道:“朕要丹药。”
&esp;&esp;侍奉在他旁边的是李俅,道:“父皇,殿下说……”
&esp;&esp;李琮虽然有气无力,可眼中却是突然含怒。
&esp;&esp;他是真的很生气,不过,想到薛白已不在长安,有些话他终于敢对李俅说。
&esp;&esp;“让那些奴婢都撤下去。”
&esp;&esp;李俅看了殿内的宫人们一眼,吩咐道:“退下。”
&esp;&esp;宫人们没有退下,直到李琮道:“朕让你们退下,天子的话你们敢不听?”
&esp;&esp;现在监国太子不在,又说过让圣人理政,李琮说话还是有用的,很快,殿内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
&esp;&esp;“朕用这汤药,不会有好转的。”李琮低声道,“他一定在这汤药里下了毒。”
&esp;&esp;“父皇是说三郎,可是……”
&esp;&esp;“朕原本好好的,近年来每况日下,朕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李琮悲中从来,又道:“别听那些庸医胡说,他们骗你们让朕喝他们开的药,意欲害朕。”
&esp;&esp;李俅大惊。
&esp;&esp;李琮道:“只有丹药能救朕,让虚清真人为朕炼丹……就当朕求你,朕以前吃过丹药,知道它有用……”
&esp;&esp;这事,李俅是万万不敢答应的。
&esp;&esp;可现在薛白一出长安,李琮就死活不再喝那些汤药。
&esp;&esp;李俅遂每次都依他的吩咐,把那些汤药偷偷倒掉,以期停止服毒之后,李琮的身体能有所好转。
&esp;&esp;然而并没有好转,李琮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枯竭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琮驾崩就是这几日的事了,根本就药石无医。
&esp;&esp;就在薛白离京的第四日,李琮忽然昏厥了过去。
&esp;&esp;有宫人迅速把这件事报给了樊牢,于是樊牢当日就派出快马,以急驿把信报送去给薛白。
&esp;&esp;快马奔出长安,有人在城头上见了这一幕,火速将消息递到了安兴坊。
&esp;&esp;“圣人就快要驾崩了,殿下只怕会赶回来。”
&esp;&esp;“我们该怎么办?”
&esp;&esp;“动手吗?”
&esp;&esp;“……”
&esp;&esp;准备了这么久,如今终于到了关键时刻,张汀却犹豫了起来。
&esp;&esp;她只是一个妇人,并不是真正的主谋,也没有资格主事,她擅长的本是像藤蔓般依附于男人。是因为她的男人被幽禁了,她才只能设计逃脱,在外联络。
&esp;&esp;现在轮到她来做决断了,可她却还没得到田神功的消息。
&esp;&esp;张汀咬着手指,思考着薛白已经死了或没死,局势是大不相同的。
&esp;&esp;若是薛白已经死了,那他们只需要按部就班地继续联络朝臣,等到李琮驾崩,薛白死讯传来,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拥立李亨。
&esp;&esp;可若薛白还没死,那就得再冒一次险。
&esp;&esp;“该死,那村夫也不传个消息来,果然是成不了事。”
&esp;&esp;张汀思来想去,不能只寄望于田神功,遂道:“动手。”
&esp;&esp;“好!”
&esp;&esp;“你带人去太极宫,请太上皇出面理政;你带人去十王宅,请忠王继位;你去找豫王,让他速去禁军……”
&esp;&esp;随着张汀的吩咐,一道道身影出了这座神秘的宅院,往各个王公贵族、勋贵权臣的府邸赶去。
&esp;&esp;她得抢在旁人反应过来之前动手,那其实还有一个关键之处。
&esp;&esp;因此,等到旁人都离开了,她还又吩咐了一句。
&esp;&esp;“让李俅尽孝吧,告诉他,也许圣人服了丹药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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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匣子打开,里面是一颗红色的药丸,色泽饱满,十分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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