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兵士没再回答,睁大了眼,眼里带着无尽的眷恋,心跳已然停了下来。
&esp;&esp;唐军这场大胜,他的功劳最大,偏偏到死,连名字都没有报给李齐物听。
&esp;&esp;“娘的,你叫什么名字啊?你不报名字,我怎么证明我是忠臣啊?”
&esp;&esp;李齐物骂骂咧咧地站起身,颓然想要离开。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地上的尸体发呆。
&esp;&esp;好一会,他拾起一把刀,双手握着,对着尸体哆哆嗦嗦。
&esp;&esp;“你冒死拿回来的信,你也不希望它最后没用了,对吧?我是在遵照你的遗愿。”
&esp;&esp;说了这句话,李齐物跪在地上,用刀划开了尸体的腹部,抬手,伸进了那赤热的身躯。
&esp;&esp;手上满是血与黏液,他终于摸到了一枚圆滚滚的蜡丸。
&esp;&esp;拿起蜡丸,他转身向要走,走了几步,却是犹豫了,犹豫了很久,他转身寻了一把大刀,到旁边的柏树下掘起土来。
&esp;&esp;一边费劲地掘着,嘴里还嘟嘟囔囔道:“让你陪葬乾陵,是你莫大的恩典。”
&esp;&esp;他干不来这种粗活,从白天挖到黑夜,也没挖出多少土来,最后气馁地丢下了刀傻站在那。腰佝偻着,头无力地垂着,眼里流着血,身上散发着屎臭味。
&esp;&esp;“也是,我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我给你挖坟?”
&esp;&esp;自言自语着,李齐物给了没用的自己一巴掌,转身走向唐军。
&esp;&esp;他攥紧了手中的蜡丸,高举着,大喊道:“忠臣,我是大唐的忠臣!”
&esp;&esp;唐军士卒奔过,将他一把摁在地上,他也不反抗,只是不停重复着同一句话。
&esp;&esp;“忠臣,忠臣……”
&esp;&esp;
&esp;&esp;入夜。
&esp;&esp;王难得坐在大帐内,一边擦拭着他的铁枪,一边听着军情。
&esp;&esp;“达扎鲁恭向西逃窜了,郭晞已经率骑兵去追。”
&esp;&esp;“陛下到了吗?”
&esp;&esp;“御驾到了北边十余里。”
&esp;&esp;王难得站起身来,道:“我亲自去迎。”
&esp;&esp;“还有一件小事,军中擒得了李齐物。”
&esp;&esp;“李齐物?”王难得道:“陕郡太守,提携了安禄山谋士高尚的那个李齐物?”
&esp;&esp;“是。因此事,他这些年不得重用,跑去勾结吐蕃,这次被活捉了,却说自己是大唐的忠臣,盗得了重要情报献上。”
&esp;&esp;“情报呢?”
&esp;&esp;一枚带血的蜡丸就被递到了王难得的手上,他直接把蜡丸捏碎,展开来,里面是一封信,全是用吐蕃文写的。
&esp;&esp;王难得久在陇右,能看得懂吐蕃文字,可看过之后,他却是皱了皱眉,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esp;&esp;“‘赤松德赞越权了’,这是何意?”
&esp;&esp;他急着去见薛白,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郑重地把信收好,连夜就赶往北面大营去见薛白。
&esp;&esp;当年一起共谋大业,如今薛白已登基称帝,王难得对此事的激动却与旁人还不同。
&esp;&esp;他赶到营地,首先却是见到白孝德正在辕门处听人禀报。
&esp;&esp;“高晖已经死了,想必他们也没能幸免。”
&esp;&esp;“再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至少不能让他们埋尸荒野。”
&esp;&esp;白孝德说着,转头见到了王难得,遂上前相见,交谈了几句,遂说起他派遣在吐蕃军中的细作还未回来。
&esp;&esp;王难得忽有所悟,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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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俘虏营,朗结赞躺在栅栏边睡着了,感到又有唐军的战马过来舔自己的脸了,他不耐烦地躲开。
&esp;&esp;接着,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是有唐军士卒押着几个俘虏过来。
&esp;&esp;“我都说了我是忠臣,我一直在冒死为大唐打探情报!”
&esp;&esp;“放开,带我去见陛下……”
&esp;&esp;朗结赞目光看去,发现其中有那个拿茶叶与自己换奴隶的李唐大臣李齐物,正在嚷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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