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且就算承认了又能如何呢?
&esp;&esp;姜姣丽又有什么理由会害她?
&esp;&esp;说到底她现在只是个从六品的诰命,而姜姣丽已经是整个祁朝唯二尊贵的女人。
&esp;&esp;二人根本没有利益牵扯。
&esp;&esp;她又对姜姣丽曾有过恩情。
&esp;&esp;这位丽妃娘娘压根就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动机,会加害于她。
&esp;&esp;所以徐温云心中权衡再三,终究还是松了口。
&esp;&esp;甚至有些后悔,为何没有一开始就相认,免得引她生出万千疑心。
&esp;&esp;“……其实当年臣妇也就是举手之劳,倒让丽妃娘娘记挂了这么多年。”
&esp;&esp;徐温云先是认下了周芸的身份,又顺着她的话,略微提了提当年的恩情,最后才温声解释。
&esp;&esp;“臣妇不是故意不想与娘娘相认。”
&esp;&esp;“只是当年臣妇化作周芸行事时,惹出过些风流债,后得幸嫁了个温润郎君,又生了大胖小子,正是夫妻和美,圆满顺遂的时候。
&esp;&esp;为免让夫家知晓我的那些腌臢事儿,很早以前就更名换姓,与过往切割了。”
&esp;&esp;这话说得有理有据。
&esp;&esp;姜姣丽当下也就信了。
&esp;&esp;周芸现下口中的风流债,指不定就是当年与皇上有过的那段情。
&esp;&esp;也是。
&esp;&esp;想当年她对陆客卿是何等的死缠烂打,穷追不舍……众人都看在眼里的,那有伤妇德,放荡不羁的疯魔样,若是传了出去,她还如何能得嫁高门?如何能穿上这身诰命夫人的衣裳?
&esp;&esp;自然是要藏着,捂着的。
&esp;&esp;她与皇上当年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esp;&esp;又为什么闹掰了的。
&esp;&esp;她究竟又使了些什么手段,隐瞒身份,躲过了皇上的天罗地网。
&esp;&esp;……
&esp;&esp;这些对姜姣丽来说,实在是一点都不重要,甚至对于周芸的说辞是是真是假,她也混不在意。
&esp;&esp;只在这番话中。
&esp;&esp;敏锐提取到了个关键信息。
&esp;&esp;“……你竟是生儿育女过的人了?
&esp;&esp;你若不说,本宫竟丝毫都看不出来。”
&esp;&esp;徐温云笑笑,面上显露出几分腆然,通身都散发出些母亲的光辉。
&esp;&esp;“是呢,那孩子顽皮,自襁褓中起就可捣蛋了……
&esp;&esp;有了这个孩子,臣妇便觉得万事都知足了,现只想安守后宅,好好过些安稳日子,看着他一天天长大成人。”
&esp;&esp;呵。
&esp;&esp;这周芸,竟当真已是个生产过的妇人了?
&esp;&esp;那没事儿了。
&esp;&esp;那她绝不会对自己构成任何威胁。
&esp;&esp;若她至今未婚,或许还会让姜姣丽心生几分忌惮,可现在时过境迁,她都与别的男人情深缱绻过,连孩子都生了……皇上又岂会再回过头去要她?
&esp;&esp;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esp;&esp;皇上之所以对周芸念念不忘,就是因为她死了,再也看不见摸不着,所以她才得以变成他心中的白月光和朱砂痣。
&esp;&esp;可是她还活着。
&esp;&esp;活得好好的。
&esp;&esp;还给别的男人生了孩子。
&esp;&esp;皇上如果知晓了,还会那样情深难以自抑么?指不定盛怒之下,受不了她的欺瞒,恨不得再让她真正死一次。
&esp;&esp;姜姣丽方才在舆架上还如临大敌。
&esp;&esp;现在脑中紧绷的弦,却彻底松了下来。
&esp;&esp;她听周芸温声说这那些有关孩子的事情,那些招猫逗狗的日常……她含笑应答着,眼底的讥诮却越来越甚。
&esp;&esp;直到过了几盏茶的功夫,话说得差不多,姜姣丽才亲自将人送出了殿门,真真是副阔别重逢的激动样子,直到分别,还依依不舍握着她的手。
&esp;&esp;“宫中苦寂,难得遇上个知心人。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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