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蓝马甲被拉走时还很是不满。
&esp;&esp;可一直到监控室空掉,摄像头那边的海岸上,余曜才终于推开车门走了出来,慢条斯理地摘下保护头盔,抱在怀里。
&esp;&esp;他先是深深吸一口气。
&esp;&esp;扑面而来的带着丝丝缕缕雨水气息的海风咸湿温润,沁人心脾,很快冲淡了心脏极速跳动带来的紧绷迷失。
&esp;&esp;“二哥?”
&esp;&esp;余曜勉强缓了那股兴奋劲儿后就绕到车的另一边,试图伸手搀扶。
&esp;&esp;祁望霄没有拒绝,但起身时却暗暗用力,尽可能地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不让少年感受到自己的借力。
&esp;&esp;余曜心知肚明,却也不会拆穿。
&esp;&esp;他只是放慢了脚步,将人一点点地带到了海边的观景长椅上。
&esp;&esp;两人就这么肩并肩地坐着,目光不由自主地一齐望向了海上那轮被缠绵雨丝洗过而越发皎洁的月亮。
&esp;&esp;刚才那段彻底放飞的速度与激情带来了心灵上的震颤。
&esp;&esp;车里车外,全世界只剩下彼此相依为命的唯一感也格外得触动心肠。
&esp;&esp;过了好一会儿。
&esp;&esp;“玩得开心了?”
&esp;&esp;祁望霄把拐杖放平在了沙滩上,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摸出几粒橙子糖。
&esp;&esp;余曜接过,慢吞吞地拆开糖纸,窸窸窣窣间突然笑了起来,长长的睫毛沾了些晶莹的雨珠,一闪一闪地随着扬起的笑意折射月光。
&esp;&esp;“还可以。”
&esp;&esp;他把月光下尤其晶莹剔透的糖块含在口中,囫囵道,“等我们去东归赛道了,应该会更开心。”
&esp;&esp;人工铺设的训练道算什么。
&esp;&esp;大自然出品的最惊险赛道才能真真正正地打动人心。
&esp;&esp;余曜已经神往了起来。
&esp;&esp;只不过,今天最开心的还不是这件事。
&esp;&esp;他返身去车里。
&esp;&esp;祁望霄没回头都听见了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逐渐靠近。
&esp;&esp;等到长椅一沉,他扭过头,果然就看见了少年手中胡乱提着的十枚金牌。
&esp;&esp;余曜把金牌举起来,对着月亮慢慢地看。
&esp;&esp;海风一吹,叮叮当当的好听声响就配合着一下下拍打岸边的海浪声响了起来,如同某种月光下的协奏曲。
&esp;&esp;看了好一会儿,直至将每一枚金牌的花纹字样印刻到脑海记忆深处,才慢慢放下了举牌子的手,随意挂在扶手上。
&esp;&esp;“我从前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拿到这么多的金牌。”
&esp;&esp;余曜不紧不慢地说着。
&esp;&esp;这个没想到倒不是因为他怀疑自己的能力。
&esp;&esp;实在是在第一百七十七号世界的大跳台上的惊天一跃,他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总系统处罚,肉体灵魂意识统统湮没于人世间的全部准备。
&esp;&esp;没有自由,死亡也不再面目可憎。
&esp;&esp;越是被禁锢,越是想反抗。
&esp;&esp;被压抑到极致时,用生命做赌注奋力一搏,未必不是一种酣畅淋漓的爆发与解放。
&esp;&esp;当然了,也有那么一点点元素是因为在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心底里存着的那个人,注定生生世世都要成为被剧情桎梏一切的炮灰的情况下。
&esp;&esp;只不过占比相对较小。
&esp;&esp;他更愿意相信在自己无法抵达的某个世界里,二哥依旧如初见般风生水起,智珠在握。
&esp;&esp;余曜看着青年,很坦率地承认了自己其实并没有把祁望霄放到比之自己的自由和生命更前一点的位置。
&esp;&esp;他也知道这样并没有什么错。
&esp;&esp;只不过说完之后还是立刻移开目光,不再多看,仿佛只要再看一眼,心弦都要颤上几颤。
&esp;&esp;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esp;&esp;余曜其实一直都很清楚,大多数时候二哥迁就自己远比自己俯就他更多。
&esp;&esp;譬如领航员。
&esp;&esp;副驾驶的伤亡率在普通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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