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原本没有记忆的时候,陈野这个时候纵然自责难过,却不会像这样忧郁。
&esp;&esp;此时此刻的陈野,满身弥漫着忧伤。
&esp;&esp;有种病态的破败感。
&esp;&esp;“小野,没事的。”厉南忱安慰的声音,都好像没有之前那样有力量。
&esp;&esp;他的言语,或许可以安慰前几日的陈野,却未必能安抚如今的陈野。
&esp;&esp;昏迷三年,陈野睁眼就是疼痛,人也在实验室,不记得当初的自己有多灿烂耀眼,也就不会那么钻牛角尖的在意病痛发作时有多狼狈。
&esp;&esp;可是现在,他都知道了。
&esp;&esp;打开了记忆的门,如今的经历几乎可以说是屈辱般的存在。
&esp;&esp;陈野深呼吸,眼睛闭得更紧了。
&esp;&esp;不言不语。
&esp;&esp;不知道该说什么。
&esp;&esp;又能说什么?
&esp;&esp;说什么都没用,都掩饰不住十几分钟之前,那几个小时里,他是多么的可怜可悲。
&esp;&esp;陈野觉得,倒是五年前死了也不是不好。
&esp;&esp;这样的治疗受尽苦难,还没有人格。
&esp;&esp;“小野,已经过去了。”厉南忱的手,紧紧握住陈野垂在浴池外的手,“你很厉害的,这样难熬的疼痛都熬过来了,你还是那么厉害。”
&esp;&esp;“若是换成我,我肯定熬不下去。”
&esp;&esp;“小野,你别不说话,理理我好不好?”
&esp;&esp;厉南忱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是颤抖了起来。
&esp;&esp;他很害怕陈野的沉默,带着无形的杀伤力,若是不伤人,就会伤害自己。
&esp;&esp;倏地,手心里宛若枯枝的手反握住,陈野睁开眼,偏过脑袋朝连南忱看来。
&esp;&esp;他动了蠢,声音干涩嘶哑又虚弱,“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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