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蒋沐凡叼着烟“啧”了一声,熟练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个打火机,凑到了刘伟嘴跟前:“来吧,别费劲了。”
&esp;&esp;刘伟自从远处见了蒋沐凡的车开始,就一直不敢去看蒋沐凡的脸,这会儿看蒋沐凡的火递过来了,他没忍住,才抬眼瞅了一眼。
&esp;&esp;一夜之间,蒋沐凡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esp;&esp;他面色白里透着青,好像连胡茬都变成了青色,眼底像是被熄灭了光,黯淡又凄萧,曾经玻璃珠一样水灵的眼睛,好像瞳孔都变成了灰色。
&esp;&esp;“四儿……”
&esp;&esp;刘伟不由得轻轻叫了一声,感觉自己的悲痛在此时简直不值一提。
&esp;&esp;蒋沐凡在香烟的麻痹下正出神,听见刘伟的声音,迟钝的抬了抬头:“嗯?”
&esp;&esp;“你可得撑住啊,要好好的。”刘伟担心的说。
&esp;&esp;蒋沐凡淡淡的笑了笑:“放心吧。”
&esp;&esp;说完便又陷入了那片满是阴霾的世界里,蒋沐凡呆了呆,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冲刘伟说:“那个……”
&esp;&esp;刘伟抬眸:?
&esp;&esp;“对不起啊,我昨天应该给你再打个电话的,但是我那什么……低血糖犯了,栽了一下午……”
&esp;&esp;“我知道。”刘伟听后毫不在意道。
&esp;&esp;蒋沐凡不解的看着刘伟,见蒋沐凡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刘伟掐了烟:“你哥都跟我说了,没事儿。”
&esp;&esp;“你哥还跟我说了,让我帮忙给咱们周围朋友都通知一下,我也知道你顾不过来这些,你放心,咱们永宁这一圈的人今天能来的都来,方黎他们团里的人和他们团长,咱们学校的那些人,他们系的,季清宿舍的,还有他们那个专业课娘娘,都来,哦,你们老杨今天也能见到。”
&esp;&esp;说到这里,刘伟忽然停了一下,而后声音有些沙哑的哽咽:“大家都来送他,热闹着呢,方黎不孤单。”
&esp;&esp;蒋沐凡没跟着刘伟一块儿抹眼泪,他反而还安慰一般的拍了拍刘伟的肩膀。
&esp;&esp;“多谢你了,老大。”蒋沐凡微笑道。
&esp;&esp;“别跟我见外,赶紧给我拿纸来。”刘伟两只手捂着脸,闷声说。
&esp;&esp;尽管刘伟的样子滑稽的不行,蒋沐凡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他钻进车里拿了一包抽纸塞进了刘伟手里。
&esp;&esp;接过蒋沐凡递来的纸,刘伟一边抽抽嗒嗒一边说:“收到你信息之前,你哥就给我把电话打过来了,说完了方黎的事儿,就说你晕倒了,在他宿舍躺着,所以我才有时间联络了那么多人,要真你发信息那会儿我才得到消息,那指不定今天到场的,就我跟三儿两个。”
&esp;&esp;“他怎么会有你电话?”蒋沐凡靠在车上抱着胳膊,安静的听完后问道。
&esp;&esp;刘伟吸了吸鼻子:“他跟我都认识郑强啊,随便一搭不就搭上了。”
&esp;&esp;“行,还挺……能算的。”蒋沐凡没滋没味儿的嘟囔了一句。
&esp;&esp;刘伟瞅了瞅蒋沐凡,问:“今天什么安排?”
&esp;&esp;蒋沐凡吸了吸鼻子:“去殡仪馆,仪式完了就完了。”
&esp;&esp;“那方黎埋哪儿?不去墓地吗?”刘伟问。
&esp;&esp;蒋沐凡轻轻一笑,摇了摇头:“他妈带他回首都,下午的飞机,火化完了抱着盒儿就走,去那边下葬,埋他们严家的墓园里。”
&esp;&esp;刘伟听的心里一酸:“这……这他妈也太利落了,那你怎么办?以后要是想那货了,咱还得飞首都去?”
&esp;&esp;“那墓园咱们进不去,私人的,只有严家人能进。”蒋沐凡面无表情的回应,好像在说着无关自己的事情。
&esp;&esp;刘伟大怒:“靠,那他妈的你怎么办?!你跟方黎这么多年,到头来你连他的坟头都去不了?他家还是不是个东西?”
&esp;&esp;蒋沐凡平静的看着刘伟在自己面前跳脚,想起了那天下午和严宁的谈判,他的内心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愤怒。
&esp;&esp;可有什么用呢?
&esp;&esp;他哪里来的资格和能力来阻止呢?
&esp;&esp;除非抱着方黎的骨灰盒撒腿就跑,跑到那严常军压根儿找不到他的地方。
&esp;&esp;蒋沐凡深知自己没那本事,他侦探电影都看不明白,没那么强的反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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