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铜镜里映出覆面的珍珠流苏,并看不清面容。
&esp;&esp;他知道现在见面不合规矩,可小满派人告诉他,说她早起没吃没喝,梳妆之后饿到胃疼。
&esp;&esp;她还在长身体,哪里经得住饿,四阿哥与诺穆齐说了一声,便来后院看她。
&esp;&esp;大约听说他来了,女眷全都避了出去。四阿哥摆手,让带他进屋的立夏和小满也退下,踱步到妆台前。
&esp;&esp;“万事有我,不用紧张。”走到她身后,四阿哥扶住姜舒月的肩膀,这才听见了细碎的抽泣声。
&esp;&esp;女子出嫁都要哭,还有哭嫁一说,可那是哭给外人看的,或者舍不得离开娘家才哭。
&esp;&esp;眼下两个条件都不具备,她怎么哭了?
&esp;&esp;转到新嫁娘身侧,抬手撩起珍珠流苏,看见一张早已哭花的小脸。
&esp;&esp;四阿哥第一个反应是:“谁欺负你了?”
&esp;&esp;还未得到答复,心中已然怒气翻涌,压都压不住。
&esp;&esp;“是你,你欺负我了,都把我气哭了!”反正被发现了,姜舒月干脆哭出来。
&esp;&esp;四阿哥给她擦眼泪,生生被气笑了:“没到洞房那一步,我怎么欺负你呀?”
&esp;&esp;姜舒月哭成泪人:“你都有通房了,还骗我说一夫一妻!”
&esp;&esp;明晃晃的骗婚!
&esp;&esp;原来是因为这个,对方不说,四阿哥都快把自己有通房这事忘了。
&esp;&esp;眼泪越擦越多,要是不说清楚,还会更多。四阿哥索性不擦了,将人抱起来放在腿上哄:“通房是通房,妻是妻,两回事。”
&esp;&esp;诡辩,这是诡辩,姜舒月伸手推他:“放开我,我嫌脏!”
&esp;&esp;不但没成功,反而被箍得更紧了。新郎明显不会哄人,只是用力抱着,不让她挣脱。
&esp;&esp;还没成亲就家暴?姜舒月转头朝他手臂咬去,咬得对方闷哼一声,手劲儿却没放松。
&esp;&esp;手臂吃痛,四阿哥忽然明白她为什么这样生气了:“通房是德妃给的,只是个摆设罢了。”
&esp;&esp;姜舒月这才松口,额上是汗,脸上是泪,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esp;&esp;恰在此时,常妈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贝子爷,福晋,粥熬好了。”
&esp;&esp;四阿哥“虎口余生”,放松了绷紧的手臂,护着小小新娘靠在自己身上,才道:“用食盒装了,放在门口晾着。”
&esp;&esp;之后低头哄人:“你缓一缓,等凉了,我喂你吃。”
&esp;&esp;到底是在田庄长大,那里佃户家贫,能娶上一房媳妇就不错了,小妾是想都不敢想的。
&esp;&esp;他的小福晋耳濡目染,这才闹着一夫一妻,容不下妾室通房。
&esp;&esp;想起毓庆宫的各种明争暗斗,四阿哥只觉头疼。
&esp;&esp;娶一个不省心的,满够了。
&esp;&esp;姜舒月缓过一口气,威胁:“当真?我会自己调查。”
&esp;&esp;四阿哥为她取下覆面的珍珠流苏,放在妆台上:“随便你查。”
&esp;&esp;姜舒月转身照一照铜镜,泄气般地伏回去:“妆花了,是不是很丑?”
&esp;&esp;耳边胸膛震荡,对方半天才止住笑:“先喝粥,之后我给你上妆,不让别人看见。”
&esp;&esp;脾气好到没朋友,与历史中记载的冷面君王,判若两人。
&esp;&esp;姜舒月简直怀疑自己嫁的是个赝品。
&esp;&esp;误会解开,胃不疼了,该饿还是饿,姜舒月一边小口喝粥,一边担心地问:“会不会喝太多了?等会儿想去恭房怎么办?皇宫里的恭房多吗?”
&esp;&esp;四阿哥也不答,只管喂,喂完一碗红枣甜粥才道:“别紧张,指婚的仪式没那么复杂。”
&esp;&esp;然后一边给姜舒月讲流程,一边为她上妆。
&esp;&esp;说是上妆,其实就是净脸、画眉,连脂粉都没用,最后用指尖挑出一点口脂在唇上匀开。
&esp;&esp;望着铜镜里美得如同新荷出绽的小新娘,姜舒月收回刚才的猜测。
&esp;&esp;这逆天的审美,这逆天的动手能力和喜好微操的性格,不是历史上的雍正皇帝,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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