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已知晓,不如你先在我府里住下,待我禀明官家,好安排你进宫事宜。”
“不行!”陈元伯出声打岔,对卢显歉道,“相公见谅,傅奉安的身体还未痊愈,不敢打扰贵府,而且小人也照顾习惯了,还是让他和小人待在一起吧。”
这么明显的怀疑卢显要是听不出来他就是个傻子。
“呵呵呵,也好也好。”他好意地笑了笑,又吩咐下人,“来人,备好马车送他们回去。”
是夜,卢显火急火燎地进了杜府,杜文景还没来得及招待,就被一句“傅修远还活着”给定在原地。
他立即派人请来张逊。
张逊辩解道:“现今殿中供奉的确实是真的呀,就是下官从大火里救下的,上面还有烟熏的痕迹,你也是见过的,那傅修远说不定扯谎了!”
杜文景反驳:“那他怎么又活了?他死的消息可是你亲口说的。”
张逊无奈地叹了口气:“下官当时只是听说,谁知他是不是见敌军来了躲起来,现在战乱已去四海和平又出来。”转头对听得一愣一愣的卢显道,“又想做那奉安官了呗。”
一时之间,那二人无话,张逊接着道:“你们想想,他一旦见了官家,遭殃的就是我们。”
卢显率先抢问:“此话怎讲?”
“倘若官家要查,下官和杜相公自然逃不了,卢相公你做了多年的奉安官,对天家御容那是了如指掌,如果太祖画像进景灵宫之前没有发现问题,你猜会如何?”
还能如何,自是天子之怒,雷霆降身,他卢显怎能遭得住。
“若傅修远手中的是假的,下官和杜相公只是被奸人污蔑,而卢相公你也难逃一罚。”
卢显着急起来:“这又是何故!”
“既然是假的,还面呈给官家做什么?”
“说到这,怎么处处都是我的错了?”
张逊宽慰道:“所以绝不能让傅修远进宫,大家相安无事才是最好。”他瞥向一言不发的杜文景,意有所指,“您说是不是啊。”
杜文景明白此人一旦入宫,他战前私逃的事就会随之揭露,到时候就不是问责这么轻松了。
他见张逊从容不迫,想必已经有计策了,于是问:“你有什么办法?”
张逊露出得逞的笑:“那就要麻烦一下卢相公了。”
他们商谈完的第二日,就派人告诉傅修远即刻进宫。
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卢显先特意去客栈接上傅修远,可是半路在景灵宫就下了马车。没过多久傅修远就渐渐睡去,可怜的他还不知驾车的车夫已经换成了张逊。
直到黑夜降临,傅修远昏睡的劲过了,不肖细想,再迟钝的人也该反应过来。
傅修远挑开帘子向外一望,山野树林,杂草丛生,这根本不是进宫的路!
“停车!停车!”他在车内慌乱地大叫着,想去开车门,发现被人从外面锁死了,而且身上也使不出来力气。
卢显下了迷药!
马车飞速行驶了一段路程,到了一处山坡缓缓停下。
车门落锁声音响起,一张如同地狱修罗鬼魅的脸赫然出现在傅修远的面前。
“张逊,果然是你,你个卑鄙的小人!”傅修远狠狠骂道。
张逊一点也不恼,反而很享受将与他作的人踩在脚下的快感。
“骂吧,骂够了好上路。”他抬眼满意地看了看四周,这是他精心为傅修远选的葬身之处。
“你敢!卢显呢!我要见他,我要见官家!”傅修远艰难地爬到车边,但是他站不起来,身子一斜就重重向下跌去。
“要喊冤去地府里喊吧,那有人听!”张逊抽出一条细长的麻绳,套上傅修远的脖子就紧紧勒着。
霎时间,山间土路上被挣扎出两道印证着鲜活的生命慢慢逝去的痕迹。
张逊探了探鼻息,确认人已死透,于是费力拖到山坡边,一脚踹下山去。
永绝后患。
陈元伯在客栈焦灼地走来走去,等到天黑也等不来人,便立即收拾行囊带上御容像离开。
傅修远在出发前曾交待他如果天黑后自己还没回来,或者来的不是宫里人就立刻带着画像躲起来,躲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出现。
这边张逊发现空荡荡的车内后对着消失的尸体处骂着:该死的东西,临死了还要摆老子一道!
又彻夜搜寻了客栈,陈元伯早已无踪无迹。
看来得把这小子解决了才是真正的永绝后患。
赵眄眸中盈满杀气,脸上的怒意传到攥紧的拳头上,正极力忍着一脚踹过去的冲动。
视朝廷律法为玩物,视万千人命为草芥,难道寻求公道的人在他们眼里就这么低贱吗。
赵眄没有接触朝政的这几年觉得弊政改了,朝廷的风气便会慢慢向好,可到了真正接触的时候,只觉恶心,憎恶。
他冷声向大理卿说:“大理卿,这些人私临御容、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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