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那些破碎的血肉竟在瞬息间融合在一起,化作了一条由血肉铸成的蛇尾。
叶光霁瞳孔骤缩。
然而和之前在鸣凰宫见到的那些完全失去理智,只知道疯狂攻击的妖物不同。
这些弟子们眼中虽然满是恐惧,却还尚存一丝清明,他们不住地朝着叶光霁哀求着:“救救我们,求求你不要杀我们…”
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叶光霁紧握着手中的长剑蓄势待发,可剑尖却始终没能朝着眼前蛇化的弟子斩落。
而就在他犹豫的片刻,那些蛇化的弟子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控制着,纷纷不受控制地扑了上来。
瑶光看着叶光霁一时束手束脚难以应对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她轻轻晃了晃尾尖,再次转向玉偶。
玉偶额角的裂缝还在不断扩大,一直蔓延在左半张脸上。
瑶光金色的蛇瞳中浮现出一种怪异的兴奋,她再次抬起手将金针顶入玉偶的眉心。
等到这跟金针彻底没入玉偶的眉心,谢微楼赐给他的神识便会从世间湮灭,这幅躯壳将会成为魔尊新的肉身
她会再次看到她的夫君到那时,夫君一定会杀掉谢微楼,会一雪前耻,会——
金针一点点没入红痣,就在金针的尾端即将彻底没入玉偶的眉心时,一股突如其来的的寒冷骤然出现。
瑶光唇角的弧度凝滞了。
那寒意瞬间便如潮水般将她整个包裹住,顺着她的毛孔疯狂地往身体里钻。
她只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都被瞬时冻僵了。原本灵活自如的身体也变得僵硬无比,连手指都难以动弹分毫。
而原本在身后凄厉无比的哀嚎声,不知何时竟悄然停下了,四周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起来,安静得让人有些心慌。
此时,她只能隐约听到叶光霁那略显粗重的喘息声。
瑶光没有回头,但她已然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那气息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让她的心底莫名涌起一股比身体上更加冰冷的寒意。
瑶光记得很清楚。
很久以前,那个深深烙印在她记忆深处,令她永远忘不掉的夜晚。
那天夜里,天上有两个月亮。
一个如往常一般,悬在夜空之中,安静地散发着清冷的光辉,光芒柔和地洒落在大地之上。
而另外一个,带着一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只身出现在巫族圣地上空。
她原本想要以千万族人性命作为祭品的仪式,被这道如霜般的月光硬生生诛灭。
那一晚,那个人就那样静静地悬在半空中,带着月光的气息,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们。
瑶光的眼眶中不受控制地涌起泪水,那并不是出于悲伤,而是出于刻在骨子里的仇恨与恐惧。
她艰难地喘息着,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心一横,她咬紧牙手指狠狠用力,想将金针彻底刺入玉偶眉心。
可她的手腕就像是被冻住了一般,任凭她如何使劲,竟是丝毫动弹不得。
一声轻响,金针断裂,一半没入玉偶的眉心,瞬间没了踪影。
瑶光僵硬地一点点抬起头,脖颈处的骨节扭动发出的刺耳声响。
面前,方才还沉睡着被玉偶抱在怀里的男人,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坐起了身。
他就像是竹林中酒醉过后刚刚苏醒的隐士,带着一种悠然闲适,眼神随意地落在自己身上。
接着,他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语气平和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他的话音未落,一阵骨肉碎裂声骤然响起。
一团血雾剧烈地翻腾起来,瞬间便弥漫了周围的空气。雾气消散后,瑶光的身影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光霁气息微乱地走了过来。
他身上没有什么伤口,只不过衣服被划出几个口子,若非方才一直躲避没有出剑,也不至于这般狼狈。
谢微楼抬眸看了他一眼:“我不是让你别看她的眼睛吗。”
叶光霁轻咳一声:“大意了。”
此刻,周围那些半蛇化的弟子已然全部无声无息地倒在血泊中。
谢微楼无语地摇了摇头:“都变成这样了,你不赶紧给他们个痛快,还犹豫什么。”
叶光霁忍不住苦笑。
谢微楼没再理会他,而是缓缓抬起头,目光看向天上那轮皎洁的月亮。
他轻声自言自语:“我都已经到了这里,你还想跑到哪里去?”
“怕成这样,还敢动我的人。”
身后悬着一轮圆月。
瑶光一条手臂齐腕而断,血液淋漓滴下,在地上化作一条条金色的小蛇。
巫族的血遁术,以献祭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为代价,短暂地挣脱一切禁锢术法,瞬息间移动至百里之外。
她脸色苍白,全然不复先前的淡然自若。
她为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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