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祝南溪道,“谢晏刺了徐大姑娘一剑。”
秦知宜瞪大眼睛。
“哈哈,其实他是为了救徐大姑娘。你应该知道,他树敌颇多,除了朝堂还有外族,当时有刺客劫了徐大姑娘威胁他,据说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朝着徐大姑娘刺过去。”
秦知宜挑眉,“徐大姑娘受伤了?”
祝南溪道,“那倒没有,刺客都吓懵了,徐大姑娘自然被救下了,不过之后就徐家就以谢晏对徐大姑娘无情为由退了婚。”
“其实我听我爹说,徐家应该是找的借口,那时候镇国公满门牺牲,只剩一个重伤的谢晏还前途未卜,自然不想把精心培养的女儿搭进去。”
“听说退婚之后,谢晏关在书房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再出现在人前时,憔悴的一阵风都能吹走,显然心里有徐大姑娘,这几年对任何女人也都不假辞色。”
秦知宜听完八卦满足了,最后总结道,“这么看来还是忠勇伯府适合我。”
祝南溪调侃她,“不是追求权势吗?迎难而上!放心,徐家大姑娘已经远嫁江南,镇北侯就算再狠辣也不至于杀妻。”
秦知宜睨她,“我怕的是谢晏吗?我怕的是刺客啊!镇北侯是不会杀妻,但他的敌人们会啊。我嫁人是为了享受,又不是为了当人质。”
祝南溪抚掌,“有理。”
两人相视大笑。
她似乎看到谢晏的眼角都抽了抽,下颚紧绷,牙关紧咬。
不动声色的怒火,全是令人畏惧的压迫感。
不肖秦知宜吩咐,谢晏亲自把栖迟居里里外外都清查了一遍。
命心腹加强防范,尤其是大厨房的膳食。
不仅如此,还让秦知宜在没有他陪同的情况下,除了正院琼华堂,其余地方都不要单独的去。
并不是说惹不起躲得起,这样长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的策对方式。
而是谢晏不想以秦知宜的安危去赌那颜面上的事。
这样小心再小心,过了许久,倒是什么事也没出。
谢晏不仅管制了院子里外,连往侯夫人那边传话的自己人,都勒令不许再传。
谢晏原话——“这院子的人和事,哪怕谁多掉了一根头发,让外面的人,包括侯爷、侯夫人知道,就等着严罚罢。”
他们这边小心谨慎着的时候,二房没动静,三房倒是有个动静。
三夫人赵氏把她娘家庶妹,接来了侯府小住。
进了二月,桃杏争先,春回大地。
雨水也连绵了起来。
秦知宜总有理由不出门。
冬日有雪怕冷,春日有雨湿鞋袜。
她的理由稀奇古怪,多得令人发笑。
次数多了,谢晏以此为乐。常喜欢刻意地去问她,今日咱们去花园里寻常地走走。
再听她用些什么理由来拒绝他。爱看秦知宜推辞得振振有词。
这日本是寻常日,谢晏罢职回府,正是心心念念陪同爱妻说话的时候。
谢晏冒着风寒的可能,在初春时节跳进冰寒的潭水中救了她,秦知宜若不赠以回礼谢之,似乎不妥。
她准备亲手做一枚香囊,配上一副特别的香料,再备以厚礼,诚意十足地送到谢晏手中。可她不知道谢晏的行踪和位置,不知道去哪里送,就得寻求帮助。
结果,当日下午,桃花涧之行结束后,翁荣就带着柳姑娘来谢府寻秦知宜。
秦知宜扫榻相迎,乐得眉开眼笑。
远远的,还没走至面对面,就听见柳姑娘娇笑两声:“好你个秦知宜,真是好本事!”说完之后又止不住笑。
秦知宜又加快脚步,裙边飘扬,迎到两人面前,一只手握住一个,讨巧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明昭。”
之前翁荣和柳姑娘都给秦知宜送了请帖,秦知宜接了翁荣的,和柳姑娘道了谢又表示了歉意。柳姑娘并未在意,秦知宜这边有人,她当日便和其她朋友玩去了。碰巧宴席之前又没见到彼此,所以错过了秦知宜的大事。
后来柳姑娘从别人嘴里听说,听对方绘声绘色地说起谢晏为一名女子破例,不提姓名,但柳姑娘当即就知道,一定是秦知宜。
她有莫名的直觉,这事也只有秦知宜有法子能办到。随后柳姑娘才发现,秦知宜的确不在场,她便找到了翁荣,提出要一起来秦知宜家里寻她。
秦知宜将人迎进她的内室,不断发号施令,让人盛各式东西上来,她屋子里伺候的人忙得进进出出,端茶端点心,都捡最好的呈上来。
柳姑娘看到秦知宜的茶具,开片冰裂纹粉青釉的汝窑葵口杯,内盛着过了两道水的玉叶长清,入口清甜留颊。她赞叹道:“臻臻这里好东西真不少,你这茶,吃了我还想吃怎么办?”
“那你天天来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秦知宜又亲手端来香盒,往鎏金竹节宝莲灯里添上“梅酥落雪”的香粉,让室内暗浮这款清甜冷冽的梅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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