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
沈听肆拿起她放在身边的那本经书,折身回去与另本一道放进书架中。
他将书放回架后,目光忽被摆放在一旁的木匣子吸引。
手指拂过经书,止在木匣子上,然后自然的将其打开。
里面是一张写满梵文的信笺。
他倚在书架前,冷瘦的手指夹着信笺,眼皮上下微抬开始逐字看,挺拔的鼻翼泛着冷感的白。
烛火蓦然‘噗呲’跳动。
原本躺着的谢观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隐约看见不远处的青年手中正拿着一张信。
“悟因……”
他察觉她醒来,慢条斯理的将那封信叠放在木匣中。
谢观怜坐起身,神色懵懂地抱着他的外裳,盯着他朝自己踱步走来。
沈听肆倾身与她对望,“醒了。”
谢观怜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小弧度地颔了颔首:“嗯。”嗓音虚哑,还带着点困意。
沈听肆弯眼一笑,伸手将她从上面抱下来。
身体蓦然腾空,谢观怜下意识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颈,随后讶然地掀眼看他,似没料到他会主动抱自己。
沈听肆见她脸上露出的表情,语气自然地说:“我送你回去。”
刚醒便来见到他温柔的行为,谢观怜脑子犯晕,蜷缩着在他的怀里寻了舒适的位置卧着。
走出外面,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是要抱自己回去。?
寺中不是无人,万一被人撞上,她只怕是有几张嘴都说不清了。
不过,他怎会忽然就待她如此亲昵,还要亲自送她回去?
她怔了片晌,脑子清醒后攥住他颈上的佛珠,抬眸对他道:“先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不用送我回明德园。”
他闻言止步,眼睫覆下,借着月夜盯着她问:“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他送她回去本就不应该的。
一个佛子,一个年轻寡妇,若是被人发现了,谁都解释不清。
而且两人是在暗度陈仓,难道不应该比之前还要再谨慎些吗?
谢观怜看了一眼他,隐晦地说:“外面有人,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沈听肆定睛凝着她,一言不发。
溶溶月色落在他清隽的脸庞,表情平淡,看不出心中所想。
谢观怜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好在他只看了少间,疏淡地别过眼,弯腰将她放下。
谢观怜双腿站在地上时有些发软,指尖下意识用力拽了下他脖颈上的佛珠。
他的
身子随着佛珠往下倾,微凉的薄唇划过她的眼睫,仿佛落下的一个吻,转瞬即逝。
谢观怜被瘙痒了,猛地松开他的佛珠,往后退步,眼睫用力眨了一下。
他似没有留意刚才点水般的吻,直起身垂眸望着她说:“天黑雾重,路上不好走,你提灯回去,我在后面不靠近你。”
“嗯……好,嗯。”她耳根发烫,亮着眼看他。
刚才究竟是不是他故意的,她一时也辨别不出,但能肯定的是,现在他对她已经有所不同了。
谢观怜从他手中接过灯笼,愉悦地走在前面。
走了一段路,她忍不住往后看去,隐约看见远处在她目光所及的范围,有一道身影不紧不慢地随行。
夜月下显得有几分诡异的变态黑暗。
很古怪的新奇。
谢观怜转头走回了明德园。
……
翌日一早,清晨的钟鼓响起沉长的延绵音,照破金山的曦光落在佛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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