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禁闭,本质上是将人的大脑困于系统。禁闭者完全感受不到时间的精准流逝,也难以长时间保持清醒,意识在一个个梦境之间穿梭,逐渐陷入真假难辨的幻境之中。
&esp;&esp;很多人在这个过程中会忘记自己是在关禁闭,甚至在禁闭结束后都还需要好一阵子才能缓过神来,相信自己确实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esp;&esp;因而,为了避免对禁闭者的精神造成重大损伤,禁闭科会通过脑电波等监测手段来判断禁闭者的意识状态,禁闭通常在禁闭者有一定的清醒意识时才会结束。
&esp;&esp;听完医生的话,林路深嗯了一声。脑科学中心的规矩,他其实都清楚。
&esp;&esp;“我们给您带来了一份脑科学中心最新版的资料介绍。”医生将一本厚得像板砖的大开本书放在林路深的床头,“有兴趣的话,您可以翻阅看看,它能帮助您更好地了解如今的脑科学中心。”
&esp;&esp;林路深瞥了眼,“好,谢谢。”
&esp;&esp;医生:“这份资料里涵盖的内容都是公开的。如果有更多的信息想了解,您可以用自己的账户登入系统。”
&esp;&esp;“在脑科学中心,你能看到的——”
&esp;&esp;林路深嘴角一牵,接住了医生的下半句话,“——就是你能知道的。”
&esp;&esp;医生笑着点头,“是的。看见您还保留着一些关于脑科学中心的记忆,我很高兴。”
&esp;&esp;“之后,检查科的同事也会过来,他们需要记录一些您的脑部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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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路深的“回归”,毋庸置疑,算得上脑科学中心的一件大事。
&esp;&esp;他是中心有记录以来第一个被开除的人,也是中心唯一一个成功从“危险等级”调回“重要等级”的人。
&esp;&esp;而且还是x级。
&esp;&esp;公开资料上没有显示林路深如此重要的具体原因,故而人们众说纷纭。
&esp;&esp;但考虑到林路深被开除时年纪尚轻,大部分人倾向于认为林路深的“x”级身份源于其危险性——据记录,当年还在读书的林路深因为厌学,黑进了脑科学院的核心系统,一度导致学院濒临瘫痪,中心上下人心惶惶。
&esp;&esp;这件臭名昭著的事以林路深被开除而告终,同时也给脑科学中心敲了一记警钟。
&esp;&esp;五年后,脑科学中心的系统完成了一次彻底的更新迭代,大脑芯片也随之升级,功能增加、应用范围变广。
&esp;&esp;在之后的几年里,系统越来越智能。它渐渐不再需要人为操控,可以独立完成任务执行、风险监测、规则制定甚至自我革新;它会自发地给部门里绩效垫底的人扣奖金,也会在端午前提醒食堂记得分别做甜粽子和咸粽子。
&esp;&esp;有一天,研发中心值夜班的人打了个瞌睡,醒来后发现,系统自己给自己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南柯。
&esp;&esp;医生走后,林路深随便翻了几页脑科学中心的介绍。
&esp;&esp;这份厚得能砌墙的文件里,很多人林路深都认识。他们中有一些是林路深颇为讨厌的,而剩下的大部分,当年则压根儿没引起林路深的注意。
&esp;&esp;韦波口中“从不缺天才”的脑科学中心,在林路深眼里,就是个歪瓜劣枣云集的大型草台班子。
&esp;&esp;夜已经深了,林路深却并不困。他起身下床走到窗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esp;&esp;从高处向下望去,暮色中脑科学中心的道路蜿蜒交错。林路深对这里的每条路都很熟悉。
&esp;&esp;医院后门的梨树林,三四月总有小姑娘结伴去拍照;西侧的大片空地上种着桂花,秋季才开,香气能飘过大半个园区,食堂的阿姨会做桂花酱。
&esp;&esp;通往研发中心的路只有一条,两侧种满了银杏树,20年才开始结果;脑科学院的四周是栎树林,和那里一代又一代的学生一样,四季常青。
&esp;&esp;十年时间,足够系统更新换代,道路却和从前一样。常青的树还是绿的,10月的银杏依旧没有结果。
&esp;&esp;林路深现在能想起来的、失忆前的最后一件事,是自己与陆原和、与脑科学院乃至整个脑科学中心爆发的一场激烈冲突。冲突的结果被从他的记忆里抹去了,但原因他想起来了。
&esp;&esp;林路深智商极高且心智单纯,他在脑科学研究上的天分异于常人,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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