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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1 / 2)

&esp;&esp;第32章

&esp;&esp;霍春生把有升的衣服藏到花园假山下,凭记忆里项黎给他的地图,一路往前院去。

&esp;&esp;一路他的心狂跳,陆怜没在郑芳寻身边,也不在院子里,他会去哪里?如果他被郑家发现,会不会有危险?

&esp;&esp;前厅已经乱成了一团,他混在其中观察周围,项黎在屋顶上,那四个汉子在院中与下人缠斗,厅上摇摇晃晃走出来一个人,郑芳寻跑过去扶住了他,两人在说话,太远,霍春生什么也听不见,可很快郑芳寻就丢下那人往西边跑去了。

&esp;&esp;霍春生想跟上去,没走几步就被乱窜的人群撞得跟丢了,那个方向通向哪里?霍春生仔细回忆,是郑老爷的院子,是书房!

&esp;&esp;书房,一步之遥,陆怜和郑芳寻视线对上,前者惊诧,后者脸上则写满了冰冷的怒意。

&esp;&esp;“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了多少人?”

&esp;&esp;陆怜直视他,“你要是真分得清是非对错,就不会说出这种话。”

&esp;&esp;“我是想救你!”郑芳寻的眼神恨极了,上前一把抱住他手臂,“我为了你求我父亲,差点跪死在祠堂,我费尽心思想保全你,可你呢?你把我当傻子,背着我跟那个野小子在禅寺里搂搂抱抱,还跟项黎勾结!现在更是想要我的命,要我们整个郑家去死!”

&esp;&esp;“郑芳寻!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装得连你自己都骗过了!”陆怜一把甩开他,后退了两步,“你父亲苛政敛财,结党营私,百姓的血汗都化作了他买官的金银,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金丝银线,都是他从无辜百姓的尸骨上刮下来的!”

&esp;&esp;“你知道什么!”郑芳寻高声打断他,“就是这样,不是你吃了我,就是我吞了你,父亲他身处漩涡之中,许多事情他是不得已……”

&esp;&esp;陆怜哀切地望着他,痛心道,“琅官,你难道是枕着他人白骨也能安然入睡的人吗?”

&esp;&esp;“你敢说你就没有私心吗!你做这一切,难道真是为了那些百姓?”郑芳寻瞪着他,眼睛红透了,“你是为了你自己,你是为了要和那个野小子在一起!”

&esp;&esp;“是,我是为了自己。”陆怜坦然承认,“当初我也想过缩头保命,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躲在莲镇安然过完下半生,现在也一样,我一心只想回到那里去。”

&esp;&esp;陆怜深吸一口气,“可是琅官,你给过我选择吗?事情之所以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不正是因为你一意孤行,逼我如此吗?”

&esp;&esp;郑芳寻腿一软跪倒在地,泪珠从他睁大的眼眶中涌出,他声音颤抖,“我、我认错,是我错了……可、过去的事情已成定局,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闹到鱼死网破呢?我不想你死,我也不想父亲获罪,为什么不能回到从前……”

&esp;&esp;陆怜苦笑,“你明明也清楚,早就回不去从前了,只有你还不肯醒。”

&esp;&esp;陆怜往外走,被他一把揪住衣袖,郑芳寻垂着头,“……如果没有那个野小子,你还会这么做吗?”

&esp;&esp;隔着几面院墙,那边混乱吵嚷,这里却安静得可怕,安静到陆怜可以清楚地听见他眼泪滴答在地板上的声音,可陆怜目视前方,一下也没有想过要回头。

&esp;&esp;“如果没有他,我早就死了。”

&esp;&esp;手里的袖角被抽走,快得没有一丝留恋,郑芳寻的手猛地垂了下来,他偏执地想要挽留的终于还是消失了,他看着空荡的掌心,感到世界一点点安静下来。

&esp;&esp;“大人!该走了!”

&esp;&esp;火还在烧,一间连着一间,前院的几个人被死死围住,都在呛人的烟雾里苦撑着,项黎蹲在檐上,捂着口鼻依然被熏得头晕。

&esp;&esp;郑芳寻已经走了快半炷香时间,郑海也不见了,再拖下去官府的人就该来了,项黎这下算破釜沉舟,要是在陆怜拿到证据前自己先被抓,那什么谋划都要泡汤。

&esp;&esp;“差不多了,撤。”

&esp;&esp;“是!”

&esp;&esp;项黎一声令下,四人分散跳开,丢了面具往不同的方向逃散,项黎转身往花园的方向跑,瓦檐被他一踩一个洞,一路跑到稍微低矮点的地方,项黎咬牙往下跳,整个人摔进泥里滚了两三圈。

&esp;&esp;身后追赶的声音渐近,项黎忍着脚疼一瘸一拐地往花园里面跑,找到假山,四处摸索,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翻出一套衣服,他赶忙换上,低着头混入往外跑的宾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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