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杨无帆闭嘴了。
&esp;&esp;方师父跷着二郎腿骂骂咧咧,他年轻时序号为缃,跟着的是个不得志的穷王爷,脏活多俸禄少,一年下来吃饱饭就谢天谢地,贫穷限制了想象力,确实整不出多好的活。
&esp;&esp;杨无帆听了一会叨叨,投降地挥手:“别他娘吵了,祖宗,你快走吧。”
&esp;&esp;方师父闷了口酒哼了一声:“快要埋黄土的人不知道多珍惜老友吗?”
&esp;&esp;“二十年了,你这张脸我快要看吐了。”杨无帆揉揉太阳穴,“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以后新阁主你帮衬着就是了。”
&esp;&esp;方师父应了一声:“知道了,又要带小孩了,还是我徒弟好,傻乎乎。”
&esp;&esp;“傻点命长。”杨无帆刚说完,就想起谢漆说前世方贝贝其实死在他前头,于是他又闭嘴了。
&esp;&esp;方师父又喝了口酒,边回味着自认清冽甘醇的酒香,边小心翼翼地问:“世上真有重生之事?还有别的晋国存在?”
&esp;&esp;杨无帆刚恢复记忆时心神绷不住,酒醉时说了几句,只有身边的两个阁老听到了,罗师父一脸懵地不明所以,想不通就干脆当做听了阵风,方师父却惦记着。
&esp;&esp;眼下再问,杨无帆便缓缓地答:“真的。”
&esp;&esp;方师父见稀奇古董似的凑过来扒拉他的脸,想研究点玄妙:“你是重生的?那另一个晋国是什么样的啊?”
&esp;&esp;杨无帆无奈地拨开他的手:“不是我,你想想也能明白。”
&esp;&esp;方师父还是在扒拉:“哦,是你主子?”
&esp;&esp;“是。”杨无帆垂下眼看自己的指尖,“在另一个晋国,登基的是别人。”
&esp;&esp;他说不出来,方师父却明白。
&esp;&esp;是三十年前扶持寒门的睿王高子歇。
&esp;&esp;的天命之人。
&esp;&esp;今生的枉死之辈。
&esp;&esp;第113章
&esp;&esp;四月时分,方贝贝闲得重新练起了三十六路吴钩刀法,天天挥着重刀,胳膊肌肉不见厚,就是练得更硬了。
&esp;&esp;方师父不时来看他情况,兴起时也会哟嚯两声下场和方贝贝对练,方贝贝每次都一败涂地,输在经验,更在于尊畏之情。
&esp;&esp;“你小子还这么怕老子,出刀犹犹豫豫。”方师父啧啧着笑骂,“你不是想走吗?哪天你伤好到能打赢我,霜刃阁就是困不住你的,你下山想找谁都随心去。”
&esp;&esp;方贝贝听到这样的话时会想起许开仁摊在有蛀洞的木桌上的小集子,妙笔生花的文章,动听舒心的言语,偷看一篇就有一刻的小激动。
&esp;&esp;但这类似的话从阁老口中直白地铺出来,方贝贝只感到了惊悚:“我哪敢对师父大不敬哇!您老爷子就是我爹,哪有儿子对爹拳打脚踢的。”
&esp;&esp;说着想了想还要补个言之凿凿的论据:“谢漆都不敢。师父当头,我们就只有伸头挨劈的份儿。师父您年轻时对自己的师父难道很嚣张吗?”
&esp;&esp;方师父听了有些出神地摸摸胡子,抬头望天愣怔道:“说得也是,老子几十年前好像比你还怂。”
&esp;&esp;方贝贝乐不可支地擦擦绛贝刀,睹刀思人:“师父,谢漆现在怎么样了?打架我喜欢同他打,去年东区玉龙台,和他打得好痛快。他治到什么程度了啊?不会从玄级降到比我低吧?我还想和他较量较量豆蔻刀法呢,那是他的拿手好戏,等他好了我再去和他比划,没准可以赢他两把瓜子磕。”
&esp;&esp;方贝贝叨叨半晌,说完听到了自家师父的回答:“治到一半了,好得飞快,就是武功招数都忘记了,好在十五年内力还在,到底是武学天赋卓绝。”
&esp;&esp;方贝贝大脑空白了一瞬,弹簧似的跳起来:“为什么都忘记了?”
&esp;&esp;方师父原本想用准备好的说辞哄骗徒儿,想说谢漆是因毒之故而失忆,但谎言到嘴边吐露不出。
&esp;&esp;说不出杨无帆还是遵循了霜刃阁历代以来对继任阁主的做法,他以自己为参照,如法炮制给谢漆喂了失忆的药,还在他解毒的心智脆弱间给他洗了脑,就为了让他来日不离开霜刃阁,最好平平安安地留在这里归隐。
&esp;&esp;当真是说不出口。
&esp;&esp;即便杨无帆初衷是想保护徒弟。
&esp;&esp;但方师父还是期待着新阁主能把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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