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贺兰定道,“要是你们都背叛我了,那说明我做人太失败了。”
&esp;&esp;闻言,斛律金哈哈大笑,“我们又不傻,舍了拉汉去投旁人,那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么!”
&esp;&esp;贺兰定将河北地区交给斛律金驻守,自己则带着三地降兵中的六镇儿郎重返敕勒川。
&esp;&esp;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esp;&esp;再次回到这个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无论是呼啸剐人的北风,还是山舞银蛇之景,甚至寒冰中那若有似无的牛粪臭,贺兰定都觉得亲切——这里是他的出发地,也是他的初心所在。
&esp;&esp;第二百一十一章
&esp;&esp;回到敕勒川的贺兰定先见了阿翁。曾经老当益壮的军镇守将如今是真的老了, 整个人干瘦干瘦的,连腰背都驼了。
&esp;&esp;“阿翁,等开春路好走了, 就去南方吧。”作为边镇守将, 段长落了一身伤病。
&esp;&esp;到了下雨刮风落雪的日子, 旧伤发作, 肌肤表面如万蚁啃食, 筋骨内里似钝刀剐肉,难受得恨不得钻进暖炉里将自己烤熟。
&esp;&esp;贺兰定几次邀请段长南下定居——徐州毕竟比敕勒川要暖和许多。但都被拒绝了。
&esp;&esp;原本祖孙二人并无多少真感情,都是相互利用罢了。可是, 人心不是铁打的。长年累月之下, 再淡薄的亲情也浓厚了。更不要说段家真的帮助贺兰定许多。
&esp;&esp;“不去不去!”年纪越大, 脾气也越发倔强,段长再一次拒绝了贺兰定的邀请,“在旁的地方,我都不习惯。”
&esp;&esp;在怀朔呆了三十多年, 一半的人生光阴都挥洒在了这儿,段长早已挪不动根脚了。
&esp;&esp;“再者, 如今有了暖房、地炉, 冬天不难过。”段长拉住贺兰定往炕上坐,念叨着可暖和了。
&esp;&esp;“我这儿什么都好,你不用管我。段家的几个小的就托付给你了。”段长戎马一生,临老了放心不下的就是家中不成器的儿孙们。
&esp;&esp;贺兰定宽慰道,“阿翁您放心, 有舅舅在, 段家会兴盛的。”
&esp;&esp;段长点点头, 忽得没了声音, 好一会儿才道,“阿暄那孩子你这次回来好好劝劝。”
&esp;&esp;“嗯?”贺兰定不解。难道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
&esp;&esp;很快,贺兰定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esp;&esp;知道贺兰定回怀朔过年,身在吐若奚泉的阿暄冒着风雪连夜赶回了怀朔,大胡子上都挂满了冰凌。
&esp;&esp;目光落在阿暄满脸的大胡子上,贺兰定笑喷了,“你这样看着比我还要年岁大上许多。”
&esp;&esp;“阿兄莫要说笑。”岁月沉淀,又执掌一方,阿暄稳重许多。
&esp;&esp;贺兰定为阿暄倒上热腾腾的奶茶,问起阿翁所言,“让我劝劝你,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esp;&esp;“能有什么事儿。”阿暄拧眉,神色恹恹,“就是让我娶亲生子呗!我又不是种猪!”
&esp;&esp;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贺兰家继承人的事情。贺兰定不结婚,连头发都剃了,指望他生孩子是不可能了。
&esp;&esp;阿昭是女子,又远在洛阳,想管也管不着。阿暄就惨了,他正当婚龄,又守着老家根据地,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想要和他结亲。
&esp;&esp;“她们根本不是看上了我这个人。只是看上了我是您的弟弟。”嫁给贺兰暄,生下贺兰家的继承人,就是他们的目的。至于阿暄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有什么样的喜好厌恶,无人在乎。
&esp;&esp;这种功利性的接近无疑让正值年少慕艾的阿暄大受打击——原来世界这么黑暗!人与人之间的真心呢?!
&esp;&esp;原本阿暄是不开窍,对感情、对婚姻懵懂无知。随着身体长大,该懂的也懂了,迎面却是一盆冷水倒下,什么热情都散得一干二净了。
&esp;&esp;“没有一个好人。”阿暄对婚姻家庭全然失去了信心,“我不想结婚,阿翁三天两头找我。”一开始还苦口婆心好言相劝,后来就直接摊到明面上说了——贺兰家需要一个继承人,阿暄需要为家族做出贡献。
&esp;&esp;看着苦闷的阿暄,贺兰定心中不好受,“是为兄之过。”
&esp;&esp;“关阿兄什么事儿?!”阿暄分得清好歹,“是他们自己想要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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