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萤觉得自己似乎被头兽吞噬了,凤渊虽然经常忍不住亲吻她,但很少有这么粗鲁失控的时候。
&esp;&esp;不过温柔的亲吻固然很好,可这么野性勃发又霸道的吻,其实……更让她喜欢。
&esp;&esp;她本就不是闺阁的寻常女子,不必小心翼翼如娇花般柔待,像这样山匪似的,更让人激情勃发。
&esp;&esp;原本以为,他会如往常一般,拥吻过后便将自己抱上床榻,可是今日的凤渊真是大不同往常。
&esp;&esp;这一吻来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
&esp;&esp;就在小萤也吻得很投入,纤细胳膊缠在他的脖颈上时,他突然如扯掉吃奶的羊羔,一把将她拽离,然后用一种复杂得可以的眼神看着她。
&esp;&esp;“你义父一直催促我让你出府,他要带你回转江浙,我已经命人安排了马匹车辆,还有护卫人员,等明日……就送你们离开。”
&esp;&esp;小萤有些毫无准备,半瞪眼睛问:“明天?”
&esp;&esp;凤渊沉默点了点头。
&esp;&esp;今日的酒喝得都够多,足足三大坛,足够他麻痹自己,能冷心硬气地做这个安排。
&esp;&esp;说完之后,他便转身想走,只要寻个无人的地方,将自己锁住,静等小萤离开便可以了。
&esp;&esp;可是闫小萤什么时候是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esp;&esp;“你给我站住!”伴着中气十足的话,小萤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esp;&esp;“到底发生了什么,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哪都不会走?”
&esp;&esp;可惜凤渊酒劲上来了,如喝饱了水的蚌,就是闭眼不肯开口说话,甩开了小萤,便回屋倒在了床上。
&esp;&esp;没关系,小萤自有办法。
&esp;&esp;她如小旋风般转身出去,在马厩里堵到了沈净。
&esp;&esp;“说,今日大殿下都干了什么?”
&esp;&esp;沈净倒是老实,将凤渊今日行程说了一遍。
&esp;&esp;当听到他在茶楼遇到一人时,小萤便知今日的症结就在那人身上。
&esp;&esp;沈净说那人说话声音异常嘶哑,小萤一下子就猜到那人可能是范十七。
&esp;&esp;好了,怪不得性情大变,看来是养蛊之人又放了什么毒,扰乱了十年大蛊虫的心思!
&esp;&esp;弄懂了之后,小萤接了一桶冰冷井水,拎提到了凤渊的卧房,冲着躺在床上之人当头泼了上去。
&esp;&esp;凤渊被那冰冷井水激得一下子坐起,直直瞪着小萤。
&esp;&esp;小萤可不怕疯皇子瞪,小阎王疯起来,连真正的阎王都要抖三抖。
&esp;&esp;她将空桶扔在凤渊身上,道:“快点说,那个范十七又放什么毒了,别吞吞吐吐的!”
&esp;&esp;凤渊被这么一浇,酒醒了大半,闭嘴的蚌终于开封了。他指了指书桌,那里放着一封泛黄的信。
&esp;&esp;小萤走过去,将信取出,一目十行地看,越看越皱眉。
&esp;&esp;她是造假账的行家,所以第一个直觉便是:“这信该不是被伪造的字迹吧?”
&esp;&esp;凤渊抹着脸上的水,走到屏风后换衣:“我看过了,这信与三爷爷收留的母亲旧日信笺笔迹一样,不会作假。”
&esp;&esp;小萤又看了一遍信的内容,那用词的犀利,真是丝毫看不出母亲对儿子的柔情,仿佛在支使一把锋利堪用的刀。
&esp;&esp;也难怪凤渊看了大为失常。
&esp;&esp;她太了解凤渊了,让他最难受的,不光是他阿母的遭遇,而是认清了他的阿母并不爱他,只是拿他当了复仇工具的事实。
&esp;&esp;而他又摆脱不得血咒心魔,就算死也会完成阿母遗愿……
&esp;&esp;小萤不算这畸形母子情的局内人,比凤渊冷静许多,便不再看信的内容,而是拿着信纸正反查看。
&esp;&esp;这纸有些年头了,虽然泛黄发旧,也能看出这纸纹乃是江浙有名的云谏斋出的三两银子一刀的木芙笺。
&esp;&esp;凤渊在江浙时,也买了许多,用来写字题词。这类店铺,笺有规格,几十年不变。
&esp;&esp;小萤随手从凤渊的桌上拿了一张信纸比对大小。
&esp;&esp;这一比,便发现,这张旧信短了一枚铜钱的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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