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瞄准结束。
&esp;&esp;他的食指又要扣下板机。
&esp;&esp;章驰扑着滚进了铺面。
&esp;&esp;子弹击在了几米之距的金属栏杆上——这个庞然巨物现在成了保护她不被瞄准的障碍。
&esp;&esp;宋宏盛懊恼地跺了一下脚。
&esp;&esp;他将枪从右手换到左手,又从左手换到右手。
&esp;&esp;他的肢体太僵硬了。不得不活动。
&esp;&esp;于度没有跟着他出来。
&esp;&esp;他听见了巷子里面的枪声,他还看见了那一辆自己驾驶过的suv目中无人地窜逃。
&esp;&esp;车在宽敞的主干道上跑得尤为的快,他举起枪刚要瞄准,车就已经遥遥地将他甩在身后。
&esp;&esp;他接着等待。
&esp;&esp;等待了很久很久。于度依然没有出现。
&esp;&esp;按理说不应该那么久。
&esp;&esp;目标已经劫车逃跑,他有什么理由不出来?
&esp;&esp;他想了很久。
&esp;&esp;得出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结论。
&esp;&esp;于度已经死在了里面。
&esp;&esp;但不应该。
&esp;&esp;于度从来没有输过,从来只有别人输给他。被他杀掉的人不计其数。他不可能会输。
&esp;&esp;但……万一呢?
&esp;&esp;那个女人能杀掉白鲨,为什么就不能够杀掉于度呢?也许,白鲨和其他死在改造营的红章,不是她的上限。
&esp;&esp;她还没有展露过自己的上限。
&esp;&esp;宋宏盛在原地站了很久。
&esp;&esp;如果于度真的死了,他不能就这样离开,他至少要带上他的尸体回总部。
&esp;&esp;当人们在紧张的时候,思路总是会比其他时候更加缜密。
&esp;&esp;他忽然联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esp;&esp;也许于度没死,他只是待在里面没有出来,情况是跟刚才一样,有未知的枪口正等待着将他瞄准。
&esp;&esp;他不敢轻举妄动。
&esp;&esp;仿佛为了回应他的猜想似的,枪声很快接二连三响起。
&esp;&esp;没有那么的响亮,因为他已经出来有一些远了。他们追进去的巷子,穿过贯通的铺面,还有一条相似的更窄的只能令人通行的小巷,两条夹心外面是三排居民楼,居民楼很多都关了灯,夜色之中,仿佛经年持久隔岸对视的幽灵。
&esp;&esp;进入那一条巷子,就是去地狱作客。
&esp;&esp;驾车离开的不是全部人。
&esp;&esp;有人留在了巷子里。不会是那个瘸子,他根本无法活动,也不可能是那个年轻的男人,他也没有这个胆量。
&esp;&esp;是她。
&esp;&esp;她故意击中车,引他们来这里,也许目的是将他们斩尽杀绝。
&esp;&esp;这是一个陷阱。
&esp;&esp;他想要逃,但他不敢逃。
&esp;&esp;大法官不会宽恕在面临敌人时抛下同伴的孬种。
&esp;&esp;而且,于度还没有死。
&esp;&esp;胜负还不一定。
&esp;&esp;他握紧枪走了进去,等待时机。猎人在狩猎的时候,防御能力反而是最低的,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完全地落在了猎物之上,所以他在她瞄准的时候出手。
&esp;&esp;但他失手了。
&esp;&esp;惶恐从脚底板攀爬到了手心。
&esp;&esp;他开始颤抖,因为在她发现他的时候,投来了一个很冷的目光,明明很远,明明毫无杀伤力,可他就是不由地恐惧。
&esp;&esp;“开枪!”于度就在这时将他叫醒。他从墙面攀爬到了五楼的阳台外,双手扒在阳台的栏杆之外,两只脚分列开吸在墙体上,这个姿势比完全趴在墙上的视野更加宽阔,他冲他又喊——
&esp;&esp;“傻逼!追进去!给我开枪!”
&esp;&esp;其实他并没有完全地懈怠,他只是在重新瞄准。但于度就是这么着急,宋宏盛不得不听从他的指令往里面冲。
&esp;&esp;他怕得要死,但她没有枪了。她也不可能跑出来捡枪——那会直接对上他的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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