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黑黢黢的长廊走到尽头,老板打开了右侧的门。
&esp;&esp;一股酸腐的臭气铺面而来,热烘烘的,三个人齐刷刷往后面退了一步。老板见怪不怪地嘬了口烟,退到一边,只用手臂将门撑住,转过头说:“一张床,20原币。整个北区,你找不到比我这里性价比更高的房子了。”
&esp;&esp;性价比高不高不知道,反正老板是一个做生意的奇才。
&esp;&esp;一共不到十平米的屋子,上上下下一共不下十张窄床,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没有楼梯,床上躺着五个人,有两个在睡觉,有三个坐在床上正玩着终端,门开了,其中一个青年往门外看了一眼,不咸不淡地又收回了目光,重新摆弄起了终端。
&esp;&esp;床底下是乱哄哄的松了鞋带的几双鞋,地面脏得不知道八百年前有没有拖过。
&esp;&esp;油裹着灰尘,死死地碾在一起。
&esp;&esp;章驰脑子里突然跳出两个字。
&esp;&esp;笼子。
&esp;&esp;老板伸出手:“现金还是刷终端?”
&esp;&esp;
&esp;&esp;旅馆最终是没有住。
&esp;&esp;老板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不算客气地把他们请走了。
&esp;&esp;他对着每个人都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esp;&esp;连路雨都没有放过。
&esp;&esp;这个没有礼貌的人。
&esp;&esp;三个人站在旅馆外面,光头已经跑远了,幸而这一条街都是旅馆,章驰顺着街道一间一间地找进去。
&esp;&esp;光头虽然素质不高,但是没有骗他们。
&esp;&esp;这家旅馆在这一条于北区都能称得上破烂的街上确实是唯一讲良心的店。
&esp;&esp;其他的旅馆床比这还小,房间连窗户都没有,起步价25原币。
&esp;&esp;但相比第一间旅馆的老板,其他旅馆的服务态度好了不少,最后一间光顾的旅馆老板甚至给他们指了路——
&esp;&esp;“来登街,那里租房子最便宜,偷渡客的聚集地,你可以去碰碰运气。房源很紧张——毕竟便宜嘛。”
&esp;&esp;来登街跟这条遍布旅馆的街距离并不远,十分钟后,众人抵达了房屋租赁所。
&esp;&esp;租赁所的招牌已经从墙上掉了下来,横着写的字被竖着立了过来,章驰歪着头正确认地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穿牛仔外套的短发男人就从店里走了出来。
&esp;&esp;“找房子?”他目光从章驰身上落到陆英身上,再扫到了路雨身上,一副了然的样子,“偷渡来的?”
&esp;&esp;章驰:“怎么看出来的?”
&esp;&esp;男人挑了挑眉:“拖家带口的。”他没有想要再废话的意思,从兜里掏出终端,点了两下,头也不抬的问,“预算多少啊?”
&esp;&esp;章驰:“很少。能短租吗?”
&esp;&esp;男人乐了:“当然。还能帮你找工呢。中介,我们是专业的。”
&esp;&esp;
&esp;&esp;男人叫郝飞,中介所的小老板——大老板是他爹。
&esp;&esp;中介所破破烂烂,但在来登街扎根已久。
&esp;&esp;他自称是个家族企业。
&esp;&esp;他一边带章驰往居民楼赶,一边挥手跟街边路过的行人打招呼,总算走过人最多的主干道,来到了居民楼的入口,他闭上了嘴。
&esp;&esp;这是一条非常狭长的路,居民楼有十五六层高,两两相对,设计得非常没品,将阳光全都挡住,一走进中间地带,天就一下暗了,一股凉意从地面窜了上来。
&esp;&esp;郝飞长舒了一口气:“那些都是我的客户。处久了,都成熟人了。我这人就是这样,跟谁都处得好。短租半个月起,你运气好,这套房子刚空出来,租金半个月是800原币,不需要押金,续约的话半年起,半年之后再续约就是一年起。这是我们这边的规矩。短租呢,最好的地方,半个月之后不合适,你们也可以找另外的房子。”
&esp;&esp;顿了顿,他又说:“当然,我个人认为,你们很大概率不会遇到性价比这个高的房子了。”
&esp;&esp;空出来在的房子在二楼。
&esp;&esp;房号是a02。
&esp;&esp;房子外墙看着破烂,里头面积不小,三室一厅,房间干净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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