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奚吝俭突然开口了。
&esp;&esp;“你觉得孤该这样么?”
&esp;&esp;孟贽猛然一顿。
&esp;&esp;“是不是觉得孤变得不像孤了?”奚吝俭接着道。
&esp;&esp;孟贽清楚,是主子自己动摇了。
&esp;&esp;“殿下与奴婢说过,您有分寸。”他平静道,“世子虽然深陷几党的拉扯,但也能说是游离在这之外,对殿下的计划并无影响。”
&esp;&esp;孟贽恍然觉得,他与殿下的想法似是逆转了过来。
&esp;&esp;殿下开始动摇,而他却发觉,殿下在世子身边是卸下了防备的。
&esp;&esp;不同于单纯放松,殿下能够暂时抛掉令他夜夜难眠的问题,不用揣测与他交谈之人是否另有目的。
&esp;&esp;自从收复北楚后,殿下这样已是万分少见。
&esp;&esp;奚吝俭短促地笑了一下。
&esp;&esp;“孤现在也需要你来安慰了。”
&esp;&esp;“让奴婢想起殿下幼时。”孟贽应道,“这不坏,殿下。”
&esp;&esp;奚吝俭长睫微颤,抖得毫无章法。
&esp;&esp;半晌,他问道:“他还在府里?”
&esp;&esp;孟贽道:“应是回府了。”
&esp;&esp;奚吝俭长长出了口气。
&esp;&esp;“起来。”他道,“回府。”
&esp;&esp;孟贽并未着急起身:“殿下?”
&esp;&esp;奚吝俭看他一眼:“孤要回府养伤,有何不妥?”
&esp;&esp;孟贽喉咙里滚出一声晦涩不明的音节,奚吝俭知道这便是应声了。
&esp;&esp;季怜渎正无所事事地发呆,脑海里仍是苻缭给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esp;&esp;苻缭最后那句话,怎么说得如此毅然决然。
&esp;&esp;难道是打定主意真的不愿再与自己相见么?
&esp;&esp;应该不至于吧……
&esp;&esp;他有些慌张。
&esp;&esp;再怎么说,他喜欢自己,就凭这一点他不会不来的。
&esp;&esp;而且他还要与奚吝俭商议事情,只要来了府上,就肯定会想到自己,他还答应了能让自己在官家前露面,这事也需要再多商量一番。
&esp;&esp;总不会见不到的。
&esp;&esp;大概吧。
&esp;&esp;季怜渎越想越慌,总感觉苻缭有的是办法躲着他。
&esp;&esp;更何况还有奚吝俭的阻拦。
&esp;&esp;季怜渎想着想着,自嘲地笑了一声。
&esp;&esp;原本盼着苻缭来,是希望他能给自己带来些有利的消息,现在他却想反过来了。
&esp;&esp;他希望苻缭能因为一些事,再过来见他。
&esp;&esp;季怜渎仍不清楚是自己的哪句话说错了,让苻缭有这么大的反应,可还要克制着,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esp;&esp;想知道这个问题,只能问他本人。
&esp;&esp;季怜渎看着窗外,直起身,脚踝上的铁链动了动。
&esp;&esp;他啧了一声。
&esp;&esp;烦人。
&esp;&esp;不过奚吝俭近来有所松动,加之他知道自己要在千秋节上露面,见到苻缭肯定不是什么难事。
&esp;&esp;这么一想,他心下轻松许多。
&esp;&esp;正活动着身子时,房门毫无征兆地开了。
&esp;&esp;奚吝俭径自走进来,门口的两名侍卫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仿佛被奚吝俭周身的寒意给冻僵了一般。
&esp;&esp;季怜渎警觉起来。
&esp;&esp;不等他开口,奚吝俭便开门见山。
&esp;&esp;“他来找过你。”
&esp;&esp;季怜渎浑身下意识一颤,意识到奚吝俭冰冷的语气下是多么的怒不可遏。
&esp;&esp;“难道不是你同意的么?”季怜渎手心渗出些汗。
&esp;&esp;“你和他说了什么?”奚吝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眼神渐渐阴鸷起来。
&esp;&esp;季怜渎看见了熟悉的那个奚吝俭。
&esp;&esp;毫无感情,连眼眸都是噙着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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