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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1 / 2)

&esp;&esp;而他已经彻底从你的生命中离开,再也不会回来。

&esp;&esp;第二天,我在一片诵经之声中醒来,还没睁眼就觉得眼睛里好像塞了核桃那样肿胀难受。

&esp;&esp;昨晚我是哭着睡着的,太后没让我守灵,我和两个表弟都被赶去睡觉。库洛洛倒是留在了灵堂里,我睡着前还能隐约听到他们谈话的声音。

&esp;&esp;满腔悲痛在夜里随着泪水流淌而出,此时我已经平静下来。正如太后和二舅所言,太外婆只是时间到了,走得一点也不痛苦,按照民间的说法,这叫做喜丧。

&esp;&esp;可是丧事有什么好喜的呢?无非是活着的人在自我安慰罢了。

&esp;&esp;房中昏暗一片,窗户上透出些许天光,我以为是醒得太早,拉开窗帘才发现是天气不好。

&esp;&esp;天空阴阴沉沉,云层不显厚重,但遮蔽了所有阳光。

&esp;&esp;今天可能会下雨。

&esp;&esp;换上昨天那套素色的衣服,我拿上洗漱包打开房门,诵经声立刻涌入房内,环绕在我耳边。

&esp;&esp;空旷的客厅中央摆着横三竖三九个蒲团,蒲团上分别盘膝坐着一个尼姑,她们面朝的前方立着一尊佛龛,便是这些尼姑一大早就开始念经。

&esp;&esp;“嗡嗡嗡”的,听不懂经文的内容,不让人烦躁,却也感受不到安宁,大概因为我不是她们要安抚的那个灵魂吧。

&esp;&esp;我绕开她们走向浴室,路过楼梯口时正看到库洛洛走上来。

&esp;&esp;感觉到我的视线,他抬起头:“起来了?去吃饭吧。”

&esp;&esp;他的黑眼圈好像更深了一些,我忍不住说道:“你昨晚都没睡吗?要不要去睡一觉?”

&esp;&esp;“不用,一个晚上不睡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库洛洛走到我面前,突然停下来,看了我一眼。我回给他疑惑的目光,他却出人意料地伸手抬起我的脸。

&esp;&esp;我顿时浑身一僵。

&esp;&esp;但他只是仔细地看了看我的眼睛,而后放开手。我连忙后退一步,做贼一样回头看向客厅,尼姑们都忙着念经,没有人注意这里。

&esp;&esp;“干什么啊?”

&esp;&esp;库洛洛的手指扫过我的眼角:“人类会有丧亲之痛,但是我没想到你会伤心成这样,明明你一年只回来一两次,每次也待不了几天,跟你的太外婆又有语言障碍,也就是说你们几乎没有太多交流,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因为天然的血缘关系吗?”

&esp;&esp;我皱起眉头,无端感受到冰冷与愤怒:“你有时候真的非常冷漠无情。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有感情!这样说的话你不也很奇怪吗?窝金只是你的团员,就算你们共同出身流星街,最初也只是毫无关系的人,团员也都聚少离多,没什么私交吧?你以旅团至上,将团员视作保证旅团运转的零部件,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为窝金的死流泪?为什么希望人死后还有灵魂?”我近乎咄咄地逼视着他,“库洛洛,你真的感受不到‘感情’这种东西吗?”

&esp;&esp;库洛洛似乎愣了一下,捂住嘴,真的开始思考起来。

&esp;&esp;我移开目光,飞快地跑进浴室关上门。

&esp;&esp;真不敢相信我说了什么。

&esp;&esp;在浴室磨蹭了足有二十分钟,我才跑完这段自我厌弃后漫长的心理重建,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只想把刚才那段长满尖刺的话搓圆了塞回喉咙里。

&esp;&esp;悄悄将浴室的门打开一条缝,我透过门缝向外观察,左右都没有看到库洛洛的影子,我才放心地打开门走出去。

&esp;&esp;“我认为你说得有道理。”

&esp;&esp;走了没两步,库洛洛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回头,发现库洛洛站在浴室大门开合处的反方向,对处在浴室里的人来说正好是视觉死角,所以我才看不见。

&esp;&esp;他好像刚刚思考完毕,沉静地注视着我:“或许我的理解与你存在偏差,但我的确是能够感受到‘感情’的。如果对此毫无感受,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乐趣可言?刚才是我不对,不合时宜地萌发了好奇心。我道歉。”

&esp;&esp;我目瞪口呆,二十分钟前我怀疑自己的嘴巴,二十分钟后我怀疑自己的耳朵。

&esp;&esp;“怎么?你难道从没想过能从我嘴里能听到肯定的答案?”

&esp;&esp;“……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意识到自己有错,还给我道歉。”

&esp;&esp;库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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